天扫码七次才能解锁—车把歪,刹车半失灵,下坡时我得把脚贴地。
下雨的晚上,我送过一单串串,三楼没电梯,爬到顶楼时整整一袋热汤洒我一身,客户说:“慢成这样,拿去吧,免单。”
我蹲在他家楼梯间,吃了一串,嘴里全是油,眼泪没掉。
我怕哭了胃酸上来。
凌晨一点,我去网吧做通宵网管。
老板是我初中同学,知道我情况,勉强给了个夜班岗,五十块一晚。
我不会修主机,不会接网线,第一晚差点把电闸弄跳了,站着硬撑到天亮。
脚肿,嗓子哑,眼睛红。
第二晚,我就会了。
有一晚我骑车送外卖摔了,膝盖破皮,鲜血顺着裤脚滴到地上。
我照样把外卖送到,照样说“请慢用”。
客人只回了一句:“你看着真可怜,怎么像个捡破烂的。”
我转头走下楼,嘴角笑着,心里一个声音越来越硬:“我就是捡破烂的。
捡回我自己的命。”
每天凌晨三点,我坐在网吧最角落的座位,打开那台旧电脑,一边倒热水泡脚,一边整理法院资料。
我写自己与弟弟的关系,回忆每一次家庭争执、搬出家门的日期、买海鲜的购物记录。
我像个机器,一条条列清楚,一页页写下。
我不是在报仇,我是在自救。
我妈来过一次,在我送外卖的时候。
我接她电话时,骑车停在公交站牌旁,她开口第一句话是:“沈燃,你就不能退一步?”
我说:“我已经退无可退。”
她声音哽咽:“你非要把家事丢到法院里去?
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你不是早就不见我了吗?”
我盯着路边车流,“我活着的时候你不见,死了你是不是才好好念我一句?”
她哑口无言。
我挂断电话,继续踩着我那辆刹不住的破车,冲进了雨里。
那天夜里我写下:8月1日,凌晨三点半,我在网吧脱了鞋泡脚,旁边是一堆脏键盘。
我不是为了赢,我是为了不跪着求饶。
他们想要我死一次,我偏要多活一天。
05<那天我刚下夜班,天微亮。
我靠在网吧门口的栏杆上,喝着一杯五块钱的豆浆,想坐公交回出租屋睡一会儿。
电话响了,是我妈。
“燃燃,”她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柔,甚至比平时多了点温情,“你在忙吗?”
我没说话。
她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