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下去就被姜末呛到,却莫名想起小时候感冒时奶奶逼我喝的姜汤。
身后穿条纹polo衫的大爷发出响亮的吸溜声,他的甜沫里加了足量的胡椒粉,空气中飘着辛辣的颗粒。
坐在路牙石上吃完甜沫,碗底沉淀着几粒花生米。
起身时发现对面院墙上爬满蔷薇,粉白的花朵间藏着个褪色的风筝骨架,不知是哪年春天遗落在此的。
有只虎斑猫从墙头轻盈跃下,尾巴扫过花瓣时带落几滴晨露——原来济南的黄昏里也藏着清晨的遗珠。
转到大明湖时,夕阳正把超然楼的琉璃瓦染成蜂蜜色。
湖畔柳树下,晨间见过的盲人二胡手已经就位,这次他脚边的铁盒换成了不锈钢饭盒,里面零星躺着几枚硬币。
我往盒里放了张纸币,他耳廓微动,琴弓随即在弦上滑出清越的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