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女儿!
我打自己孩子犯哪门子法!”
碎花裙姑娘突然举起手机:“阿姨,2023年了,《反家庭暴力法》实施七年了知道吗?”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我听见“伏弟魔重男轻女”几个词,还有快门声不断响起。
辛阳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拽住爸妈:“走了!
还不够丢人吗!”
“可是钱...”我妈还不死心。
“回头再说!”
辛阳几乎是拖着他们往外走,临走前狠狠瞪我一眼,“辛月,你等着!”
看着他们钻进出租车,我浑身力气像被抽干。
老李捡起被踩烂的纸牌递给我:“辛总监,这个...谢谢,扔了吧。”
我勉强冲警察笑笑,“给您添麻烦了。”
“需要开验伤单随时联系。”
年轻警察递给我名片,犹豫了下又说,“我姐...以前也这样。”
回到办公室,所有同事都假装埋头工作。
只有小林红着眼眶递来冰袋:“月姐,敷敷脸吧。”
我道谢接过,冰袋贴上脸颊的刺痛让我倒吸冷气。
电脑屏幕还停在设计稿界面,甲方刚发来的修改意见在右下角闪烁。
现实劈头盖脸砸下来——明天就是提案deadline,而我的左眼因为镜片破裂已经看不清东西。
“用我的备用眼镜吧。”
老张递来一副黑框眼镜,“度数可能不太准,应急还行。”
戴上眼镜,世界重新变得清晰。
我打开手机,家庭群显示99+消息。
最新一条是二叔发的语音,点开就听见:“辛月你太不懂事了!
你爸妈养你多不容易...”锁屏,关机。
我打开抽屉取出备用机,拨通了相熟律师的电话:“陈律,我想咨询抚养费追索和人身保护令...”挂掉电话,窗外已是华灯初上。
公司渐渐空了,只有我的工位还亮着灯。
我打开网银查看余额:302,846.57元。
这是我省吃俭用五年,准备付首付的钱。
手机突然震动,是房东发来的消息:“小辛啊,下季度房租要涨到7500了,续租的话这周签合同。”
我望向办公桌上那个裂了缝的马克杯,里面泡着廉价的茶包。
二十六岁生日那天,辛阳在朋友圈晒我送他的球鞋,而我连块小蛋糕都没舍得买。
手指悬在转账页面许久,最终我退出APP,打开购房合同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