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镇”符纸——这是十年前他帮我们村驱过一次蚕瘟时留下的。
“九子啊,你脖子上的红印咋跟镇妖石的纹路一个样?”
陈老先生推了推裂了缝的老花镜,从樟木箱底翻出套《桑邑异事录》。
线装书里夹着张蝉翼般的剪纸,上面是个被蚕丝裹成茧的书生,脚下踩着十二只血蚕,正是古卷里“十二生魂祭”的阵图。
他指着泛黄的书页:“你说的‘送蚕人’,在咱这地界叫‘茧魂’。
宋朝有个姓吴的知州贪长生,抓囚徒喂血蚕,想拿蚕丝织‘不老甲’。
后来被斩于桑林,血蚕却顺着地下水跑到你们村,附在了万历族长身上。”
说话间,他又摸出个龟甲,上面刻着“万蚕窟,蚕神冢,三圣物,破茧门”。
“三圣物?”
我想起怀里的镇妖石和爹留下的桃木剑。
陈老先生点点头,从神龛上取下个锦囊:“还差《蚕经》。
你爹当年在旧书店收过一本,封皮上画着吞月蚕蛾,对吧?”
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那书是明朝蚕户秘传,专门记血蚕的七灾八难。”
辞别时,陈老先生往我兜里塞了把柏子香:“走夜路时点上,血蚕怕柏木气。”
路过他院子里的老桑树,我看见树干上缠着十二道红布——正是我们村七月半的规矩,原来他早算出这事会牵连两村。
赶回村连夜翻旧书店仓库,霉味混着纸张潮气扑面而来。
爹的旧书桌还在角落,抽屉里堆着没卖完的黄表纸,其中一张画着和陈老先生剪纸一样的茧魂图。
搬开压在最底下的樟木箱,终于在箱底摸到了《蚕经》,封皮上的蚕蛾纹已经褪色,却还能看出翅膀上的八卦印。
书页间夹着片干枯的桑葚叶,里面用蝇头小楷写着:“血蚕母巢在‘万蚕窟’,其地必具三象:老井通幽、桑根盘阵、茧影映月。”
翻到“破阵篇”,果然画着桃木剑、镇妖石和《蚕经》三件圣物,旁边注着:“以宿主血祭阵眼,方见真容。”
“宿主?”
我摸着后颈的红印,突然想起二柱死时,血蚕曾爬过我的鞋底;刘瞎子临终前,我的指尖曾沾过他的血——原来从接过镇妖石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了血蚕阵的“活引”。
第二天晌午,大刘带着三个汉子来了,每人腰上别着桃木钉,怀里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