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突围的大军汇合时,战场已经完全变了样。
敌军阵脚大乱,我军士气高涨,势如破竹。
“公主!”
陆时渊看到我时,眼中满是惊喜。
“成功了!”
我想回应,天旋地转,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紧绷的神经断裂,身体像失去骨头一样,栽倒在地。
耳边是胜利的欢呼,可我的视线却模糊了。
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雨夜。
母亲苍白的脸,冰冷的触感,窗外是下不完的雨。
我坐在小小的蒲团上哭。
陆时渊出现了。
他小心翼翼地递来油纸包着的点心,还为了哄我,压低声音唱着不成调的歌。
那个陪我在冰冷雨夜坐了一整晚的少年。
我把最宝贝的玉佩给了他。
他摸着那块玉,眼里的光亮得惊人,郑重地挂在腰间,然后转身,消失在雨幕里。
几年后的宫宴,觥筹交错,丝竹悦耳。
我端着酒,目光漫无目的地游移,却在瞥见陆时渊腰间,那抹熟悉的、碧玉的色泽时,呼吸一滞。
那块玉佩……与我送给那个雨夜少年的一模一样!
是他?
真的是他!
我立刻招手叫他过来。
“你腰上那块玉佩……”我的声音有些急切。
陆时渊顺着我的视线看去,脸上瞬间浮现恰到好处的惊讶。
“殿下说的是这个?”
他伸手,轻轻抚过那块玉。
“是啊,”我压抑着激动,“它跟我多年前送给一个朋友的很像。”
陆时渊眼睫微垂,再抬起时,眼中一片清明,没有一丝波澜。
“回殿下的话,”他语调平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块玉佩,是臣多年前进宫时,一个朋友送的。”
我没想到还能见到他。
后来我们成为朋友,只是他再也没唱过那首歌给我。
02那日,流星心头雀跃。
他在宫中竟交到了一个朋友,朋友送了他一块玉佩,触手温凉,带着雨夜未散的湿气,也带着一份他从未感受过的暖意。
然而,这份带着雨夜湿气和友谊温度的喜悦,尚未在他心底焐热,便在踏入伯爵府的那一刻,被冰冷地撕碎。
嫡兄陆时渊如同一道阴影笼罩而来,不由分说地将玉佩从他手中夺走。
“什么好东西?”
“是…是宫里…一位朋友送的。”
流星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朋友?”
陆时渊挑眉,嘴角勾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