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起地上侍卫掉落的长刀,刀光一闪,刀刃划破空气,便有两人惨叫着倒下。
他没有丝毫犹豫,动作流畅得令人心惊,仿佛杀戮早已刻入他的骨髓,成为一种本能反应。
这就是那个被陆时渊称为“没什么脑子,就是听话”的哑奴?
我的心脏狂跳,跳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这不仅仅是惊心动魄的逃亡带来的刺激,更是因为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流星带来的巨大冲击。
他拉着我冲出营帐的包围,一头扎进了夜色笼罩下的荒野。
身后是陆时渊气急败坏的怒吼和杂乱的追兵脚步声,以及隐约传来的号角,那是召集更多人手围捕我们的信号。
“这边!”
流星低喝一声,拽着我拐进一条窄得几乎要被忽略的小径。
两侧是密不透风的灌木丛,头顶是交错的枝桠,几乎遮蔽了所有的月光。
脚下的路崎岖不平,布满了碎石和枯枝。
若是我自己,恐怕走不出十步就会迷失方向,或者被绊倒。
但流星却如同融入黑暗的一部分,每一步都踏得又快又稳,并且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避开那些可能发出声响的障碍。
他的手始终紧紧握着我的手腕,那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灼热感,驱散了夜的寒意,也驱散了我心中的部分恐惧。
跑了不知多久,直到身后的追赶声彻底消失在风中,流星才猛地停下脚步,将我拉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
他侧耳倾听了片刻,确认暂时安全后,才松开了我的手。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你……”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厉害,有太多的话想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是谁?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带着一种微妙的张力。
我靠着冰冷的岩石,剧烈地喘息着,混乱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
陆时渊那张虚伪的脸,他说过的每一句谎言,此刻都像淬了毒的针,反复扎着我的心。
我恨他!
恨他的欺骗,恨他的背叛,恨他将我视作垫脚石的冷酷无情!
同时,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席卷而来。
我为自己过去的愚蠢和盲目感到无地自容。
我竟然爱上了那样一个卑劣小人,还傻傻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