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空无一人的家,我平静地收拾了几件随身衣物。
画室桌上的全家福里,我笑得像个傻子。
那时的我,以为这就是幸福。
我伸手,将它反扣在桌上。
顺便在下面,给他们父子留下了一份精心准备的“大礼”。
走到门口,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囚禁了我灵魂的地方。
再无留恋。
贺廷钧的迈巴赫准时到达,我坐进去,再也没有回头。
傅斯年父子带着微醺的夏菲菲回家,对我的缺席毫不在意。
“宝贝,终于只剩我们了。”
傅斯年把夏菲菲压在墙上,肆无忌惮。
夏菲菲娇嗔地推他:“你老婆会回来的。”
傅斯年不屑一顾:“不用管她。”
夏菲菲勾住他的脖子:“去画室。”
我那曾经神圣的创作之地,成了他们欢爱的温床。
满地毁坏撕烂的画纸。
傅瑾瑜站在门外,没有阻止父亲的背叛。
三个月过去,傅瑾瑜生日到来。
往年,我总会一早起床准备他最爱的芒果蛋糕。
可今年,厨房冷清空荡。
“怎么可能,晴雅最爱我和小瑜了,她不会走的。”
傅斯年不甘心地拨通我的号码,依然无人接听。
傅瑾瑜这才相信:我是真的不要他们了。
曾经,每一年傅瑾瑜的生日宴,都是我最忙碌的时候。
蛋糕、长寿面、布置场地,每一件都是亲力亲为。
即使在监狱里,也不曾少过他的礼物。
可今年,我却没有出现。
傅瑾瑜站在空荡荡的餐厅里,期待的目光变成了茫然。
“妈妈不来了吗?”
傅斯年皱着眉头拨通我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骂了一声:“该死的。”
“她一个坐过牢的女人,能去哪?”
夏菲菲在一旁幸灾乐祸:“也许是死了呢。”
傅瑾瑜捂住耳朵:“你胡说,我不要听!”
周围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
“听说温女士又不见了?”
“劳改犯嘛,总是个不安分的。”
“傅总真可怜,娶了这么个女人。”
“那儿子更惨,有这么个妈。”
傅瑾瑜第一次感到刺痛,他冲上去推倒了说话的人。
“不许你们这样说我妈妈!”
傅斯年突然觉得很吵很吵。
他猛地摔了手机,赶走了所有宾客,一个人来到我的画室,想清净一下。
可突然,傅斯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颤抖着将倒下的全家福扶起。
终于,他看见了我留下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