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眼底跳动的烛火。
“明天......”她轻声说,“教你做皮雕玫瑰吧。”
周砚辞点头,指尖轻轻划过她腕间的创可贴:“先说好,我学得慢,可能需要老师一对一辅导。”
窗外传来流浪猫的叫声,远处的路灯次第亮起。
林雾椿走到窗边,看见陈姐扶着母亲往回走,月光落在她们肩上,像撒了把碎银。
她转身时,看见周砚辞正在收拾散落的木屑,烛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将她笼罩。
她忽然明白,有些东西正在黑暗中悄悄生长——不是藤蔓,而是像根系一样,在看不见的地方紧紧缠绕,彼此支撑。
就像她手中的皮革和他手中的木料,终有一天会成为彼此生命里的光。
“砚辞,”她轻声说,“谢谢你。”
他抬头,烛光在他眼中碎成星光:“该说谢谢的是我。”
他举起手中的木屑,“这些碎料,以后可以用来填皮雕的纹理。”
林雾椿笑了。
她拿起皮雕刀,在烛光中轻轻转动:“是啊,没有什么是真正的废料,只要找对了位置。”
风从窗口吹进来,带着晚春的花香。
皮革玫瑰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与木工榫卯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是一幅未完成的画,等待着时光的笔触。
第四章 玻璃展柜与银匠钳手工艺术展的玻璃展柜映出林雾椿的倒影,她穿着周砚辞送的淡蓝连衣裙,手指不停摩挲着裙摆。
这是她二十八年来第一次走进如此明亮的空间,脚下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像把她的渔村岁月都照得透明。
“紧张?”
周砚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穿着深灰西装,袖口别着她做的皮革袖扣,“其实你比这里的大多数展品都有灵魂。”
林雾椿转头,看见自己的皮革玫瑰被放在展柜中央,周围环绕着水晶雕塑和金属装置。
玫瑰的颜色在射灯下显得更深,像是从旧时光里摘来的标本,与周围的现代艺术形成奇妙的张力。
“雾椿小姐,这位是策展人徐先生。”
助理小吴递来香槟,林雾椿慌忙摆手,指尖不小心碰翻了高脚杯。
周砚辞眼疾手快接住杯子,手指擦过她手背,却在触到她颤抖的手腕时,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您的作品很特别。”
徐先生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