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砚台缝隙溢出的黑雾:“今晚吃鱼吗?”
“啊?”
“石虎在塘里捞了条胖头鱼。”
墨渊的袖口擦过砚台,金蚕顿时安静如死物,“糖醋还是红烧?”
林夕盯着他袖口的暗红血渍:“您受伤了。”
“被猫挠的。”
墨渊转身时,林夕瞥见他后颈浮现的金线纹路,和尸蚕衣上的牡丹一模一样。
饭桌上谁都没提封印的事。
石虎啃着鱼头嘟囔:“刚听说贾富贵儿子被领养了,那家人开着辆印红十字的车。”
白无痕筷子一抖,鱼刺扎了舌头。
墨渊夹走最后一块鱼腹肉:“食不言。”
后半夜林夕摸进藏库。
寒玉匣里的《异衣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份泛黄的病历档案。
患者姓名栏写着璟阳医院院长夫人,诊断结果被真言墨涂黑了大半。
“原来你在这儿。”
石虎举着酒葫芦晃进来,“白老头让我盯着你,怕你作妖。”
林夕把病历塞回匣子:“贾富贵儿子被领养的事……那家人姓陈,开医疗器械公司的。”
石虎喷着酒气笑,“你猜怎么着?
公司仓库就在秀水街97号对面。”
月光忽然被云遮住。
藏库柜架深处传来布料摩擦声,像是有人拖着长裙走过。
林夕抄起手电照过去,光斑里闪过半截牡丹纹袖口。
“见鬼了?”
石虎酒醒大半。
手电筒突然熄灭。
黑暗中响起仕女的轻笑,发髻步摇叮叮当当由近及远。
等灯光再亮时,寒玉匣上多了滴未干的血。
隐门例会向来在银杏树下开。
方天佑捧着紫砂壶打盹,被白无痕一巴掌拍醒:“说说后续!”
“贾富贵的案子结了,海关揪出七个内鬼。”
白无痕抖着文件,“但秀水街97号换了块新招牌,陈氏医疗仓储中心。”
墨渊用树枝在沙地上画圈:“1986年璟阳医院封存了四百件带菌织物,现在这些布料正陆续出现在黑市。”
林夕突然插话:“尸蚕衣需要活人血气供养,那些走私犯……就是饲料。”
石虎把酒葫芦捏得咯吱响。
方天佑的紫砂壶突然炸裂。
滚茶浇在沙地上,蒸出的白气凝成个模糊的医院轮廓。
墨渊的树枝戳破幻象:“明天我去趟落魂坡。”
“我也去!”
林夕脱口而出。
白无痕和石虎同时瞪她,墨渊却笑了:“把上次偷藏的雄黄酒带上。”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