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情书一个雨夜,我发现了他的笔记本。
程默去洗手间时,笔记本从他的工具包里滑了出来。
我本不该窥探,但那本子摊开的一页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盲文。
出于好奇,我用手机拍了照,找到一个能将盲文转为文字的应用程序。
屏幕上逐渐浮现的文字让我的心脏几乎停跳:“林晏今天穿了丝质衬衫,摩擦时发出细微的声响,像她弹奏的德彪西...““她说窗外的梧桐叶开始变黄了。
我摸了摸她带回来的那片叶子,脉络像琴弦一样排列...““她的香水今天格外浓烈,可能是心情不好。
果然,贝多芬的暴风雨弹得比平时更激烈...“每一页都是关于我的记录。
我的穿着,我的情绪,我演奏的每一个细节。
这不是普通的笔记,而是一个活在黑暗中的人,用他唯一的方式“看见“的世界——一个充满我的世界。
我听见脚步声,慌忙关掉手机。
程默站在门口,脸色苍白。
“你看了。
“这不是疑问句。
“我...只是好奇。
“我站起来,“程默,这些——““请不要说出口。
“他的声音颤抖,“请...不要。
“我们僵持着,雨水敲打着窗户。
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充满噪音的世界里,程默可能是唯一真正听见过我的人。
“我不在乎你看不见,“我轻声说,“我在乎的是你看见了我。
用你的方式。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不公平,“他最终说道,“对你。
““什么不公平?
““一切。
“程默摸索着收拾工具,“我是个瞎子,林晏。
我甚至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那重要吗?
““当然重要!
“他突然提高了声音,“我想看见阳光在你头发上的样子,想看见你弹琴时手指的弧度,想看见...想看见你看着我的眼神。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但这些我永远做不到。
“我走向他,握住他的手。
他的指尖冰凉,带着常年与金属工具打交道留下的薄茧。
“那就用你的方式看见我,“我说,“就像你在笔记里做的那样。
“程默的手在我掌心中颤抖。
“你不明白,“他痛苦地说,“这不仅仅是眼睛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他抽回手,转向门口。
“我得走了。
““程默!
““下次调音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