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昀清瑶瑶的玄幻奇幻小说《千年梦碎云霄江昀清瑶瑶 番外》,由网络作家“江昀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爹飞升之际,凡世只有我一个牵挂。他搜罗大千世界,救下4个天生圣体的孤儿,生活一段时日后叫我选一个做炉鼎。我最黏江昀清,毫不迟疑指向他。只觉人间千年也爱不够,穷尽宗门资源助他修炼,与我一起飞升。可第10年,他灵根突然受损,置于宗门灵脉才可续命,我耗尽千年为他寻药,到底是寻不到。白发苍苍之际,我进入干涸的灵脉要与他合葬,却找不见他的尸身。死前,我才瞧见仍是少年模样的江昀清,怀中搂着另一个女子,相吻着渡飞升劫。原来我始终不是他的心上人,给他的资源,他都用在了那女子身上,同修同乐,朝露晚霞,厮守千年。雷劫劈落,他俩飞升失败。身死道消之际,江昀清仍紧紧搂着心上人,用仅剩的一道神识向我传声:“此生,我负了你。”“若有来世,莫再选我,成全了我和...
《千年梦碎云霄江昀清瑶瑶 番外》精彩片段
阿爹飞升之际,凡世只有我一个牵挂。
他搜罗大千世界,救下4个天生圣体的孤儿,生活一段时日后叫我选一个做炉鼎。
我最黏江昀清,毫不迟疑指向他。
只觉人间千年也爱不够,穷尽宗门资源助他修炼,与我一起飞升。
可第10年,他灵根突然受损,置于宗门灵脉才可续命,我耗尽千年为他寻药,到底是寻不到。
白发苍苍之际,我进入干涸的灵脉要与他合葬,却找不见他的尸身。
死前,我才瞧见仍是少年模样的江昀清,怀中搂着另一个女子,相吻着渡飞升劫。
原来我始终不是他的心上人,给他的资源,他都用在了那女子身上,同修同乐,朝露晚霞,厮守千年。
雷劫劈落,他俩飞升失败。
身死道消之际,江昀清仍紧紧搂着心上人,用仅剩的一道神识向我传声:“此生,我负了你。”
“若有来世,莫再选我,成全了我和瑶瑶吧。”
闭上泪眼。
再睁开。
我回到了阿爹飞升的前一天。
---清风徐徐,人声鼎沸。
宗门人都在,簇拥着供我挑选的四个炉鼎。
江昀清白衣飘飘,似一朵不忍亵渎的玉莲,神色如上一世般淡漠。
以为他本性如此。
可对着玉瑶,他却笑得温柔。
“爹马上飞升,怎么还不选?”
“不若就选江昀清吧,他天生冰晶圣体,与你的水灵根相辅相成,也好叫你早日飞升与爹爹再见——”爹正要在契书上签下名字,江昀清突然出声:“宗主不可!”
话落,一道道威压让江昀清痛苦地跪倒在地,面色狰狞。
宗门各长老杀心顿起,随时都可将他挫骨扬灰!
他却仍拼命抬起眸,清冷的目光带着一丝哀求,向我传来一道声音:“别选我。”
我一怔,明白他也重生了。
上一世与玉瑶厮守千年的他,这一世宁死,也不愿再陪我10年。
我痛得说不出一句话,心和灵魂似乎都被撕裂,上一世早已流尽的泪又淌过年轻的脸颊。
“婉儿莫哭,那江昀清的命是我救的,待签了契书,你便能掌控他的生死,他不敢不听话!”
爹以为我在悲伤江昀清的抗拒。
我只是在哭,那个蠢笨的自己罢了。
飞升时间临近,我拭干泪朝爹摆了摆手:“女儿醒得。”
“爹你莫操心,我会选一个好炉鼎。”
随着爹开始飞升,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我默默毁去江昀清的契书,随意拿起一本,瞧见了沈焕白的名字。
下意识看去,他似乎也在看我,微微红着脸移开目光。
想起他是天生的浴火圣体,与我属性相克,又别扭古怪,不近人情,上一世对他的印象极模糊。
只记得他修炼努力,本可能飞升,却甘愿留下维护破败的宗门。
心头浮起一丝好感,我便在契书写下他的名字。
下一刻,我收起契书,宗门长老都围了过来。
“婉儿莫怕,宗主虽飞升而去,我等叔伯还在!
你若喜欢江昀清,尽管选他,若他敢有半分不敬,我定叫他生不如死.......”我心头一阵感动。
炉鼎不过是炉鼎,修炼用的器物罢了,上一世我却付诸深爱,为江昀清倾尽一切。
长老疼我,不忍苛责。
叫我将爹留下的宗门败了个干净,自己也落了个奔波一世,惨遭背叛的结局。
苦笑一声,我抱拳谢过各位长老。
“爹刚走,我收度牒的宴席迟一个月再办吧。”
“大家各自去忙,我去爹的房间再收拾收拾。”
打开爹最宝贵的储物戒,里面尽是我小时候玩过的玩具,穿过的衣鞋。
唯一与修炼相关的,便是一枚净化灵根的神丹。
也是给炉鼎准备的礼物。
刚收起来,房间外便响起几个备选炉鼎的说笑声:“你们说,婉儿她会选谁?”
“还能是谁?
自然是江昀清了。
婉儿满眼是他,宁可亏了自己的修炼进度,也要将丹药偷偷献给昀清,昀请若是不肯她怕是要跪下来求呢。”
“总之绝不可能是沈焕白。
你瞧那个闷葫芦,这时候还在侍弄院里的灵药......”我淡漠的眼眸逐渐浮出疑惑。
灵药?
上一世治好我灵气紊乱的药膳,难道不是江昀清偷偷放在门前,而是沈焕白送过来的?
2.门被推开,看着最先走进来的江昀清,我神色顿时一冷:“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们进来的?”
以前太过纵容,让江昀清愈加不知尊重,沉眉回我:“小宗主心里有气,自己消解,莫发在他人身上。”
“我知你想选我当鼎炉,怪我当众忤逆宗主,给你难堪。”
“但昀清已心有所属,容不下他人,还请小宗主成全。”
他弯下身,紧咬牙关,似屈辱卑微地向我行了个礼:“我愿被废去修为,逐出宗门,换我之自由。”
几句话,如同淬毒的刀子剜在我心口,疼得我几近窒息,指甲深深刺入肉里也缓解不了分毫。
上一世不只是爱,我将一切都给了他,宗门的灵脉资源尽皆被他耗尽,自己更是不知疲倦为他寻了千年的药。
如今他却连一分一秒,也不肯耗在我身上?
他宁愿当个百年寿命的凡人,也要决绝地弃我而去?
“你想太多了,我没——选你”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玉瑶突然挂着泪花匆匆闯入,跪在我身前不停地扇打自己耳光。
“小宗主我错了,你饶我一命吧。”
“都是我笨,我不好,给您洗衣裳时不小心撕裂一个口子,我愿给您当牛做马来赔.......”我尚未醒过神,江昀清便如上一世般沉着脸,狠狠推我一把,满眼心疼地将玉瑶扶了起来。
“莫怕,有我在,无人敢欺负你。”
他拥玉瑶入怀,一副维护的模样,冷冷看着我:“玉瑶虽是小修士,却也是宗门的人。”
“她已认错,小宗主莫要继续为难,欺人太甚。”
我握着拳气得发抖,想要辩解,又突然发笑。
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我从未欺辱过任何人,玉瑶主动为我洗衣做事,故意搞砸楚楚可怜地来赔罪,我虽觉厌烦但从不曾责备。
倒是江昀清不分青红皂白,处处维护,即便我辩解了他也听不进去。
我只当他敏感自己的卑微身份,共情了玉瑶,便隐忍退让,全心待他。
如今才知,不过是他深爱着玉瑶,便认定她“可爱懵懂”,我“残忍恶毒”罢了。
“既然你这般心疼玉瑶,怕我害她,便让她还了修为,离开宗门吧。”
冷冷说罢,我绕开她们离去。
玉瑶好似没有站稳,身子偏移挡住了我的路。
我下意识去推,根本没有动用灵力,她的肩颈竟突然发黑,口吐鲜血,痛苦地瘫倒在地:“小......小宗主别杀我!”
“我这就还了修为,滚出宗门,求求小宗主留我一条狗命好不好?”
我意外她的伤势,弯身正要检查,一个疏忽被江昀清狠狠打在胸口。
他满眼怒火,掌心冰丝缠绕,一副恨不得将我杀死的模样:“毒妇!
我不过出于同门情谊为瑶瑶伸张正义,你怎能为一点醋意,就狠毒地伤人性命?”
“若想动她,就从我尸身上跨过去吧!”
我狠狠瞪着,那一刻真想杀了他!
但丝丝寒冷的冰.毒顿时侵袭我全身,让我每一寸皮肤都如同被毒蚁噬咬,痛不欲生。
再说不出一句话,神智也在无尽的痛苦中渐渐模糊。
昏迷前,似是瞧见沈焕白捧着灵草急切赶来,将倒地的我扶住。
“婉儿莫怕,我这便为你疗伤服药。”
好似.......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古怪的闷葫芦说话。
沙沙的,很好听。
一时间,身子似乎都不是很疼了。
3.醒时,身旁站着大长老。
我察觉体内余毒已被人用灵力逼去,连忙向大长老道谢,却被他按住扶回床上:“并非是我救你了。”
我不解:“不是你还能是谁?”
“这般毒凶险猛烈,除了你,其他人若对我施救,定然会被反噬,严重了还会危及性命。”
大长老叹了口气:“焕白他......已为你伤到了根基,若不吃宗主留下那枚神丹,此生怕是修炼无望了。”
那日,我一口饭吃不下去。
魔怔般从记忆中搜罗沈焕白的身影,发觉上一世的千年间,我似乎时时都能看见他。
他鲜少说话,默默修炼,打理灵药。
我去拿修炼用的资源,他便低着头,将适合我的那一份整理好,写上剂量明细,江昀清那份则是随意扔在一旁。
后来江昀清“断了灵根”,置于灵脉,宗门灵气越来越少,沈焕白便四处搜罗灵石,一月见我一面,将灵石给我。
好像若没有他,爹留下的宗门早就散了。
脸上酥麻地痒起来,才觉出是泪水滑落。
侍女以为我在心疼江昀清,上前劝解:“小宗主莫太伤心,江昀清他胆敢伤你,目无尊上,长老罚他去地牢是应该的。”
“治治他的性子,往后他才会对你好,长老也是为了你们的将来着想.......”所有人都以为我爱极了江昀清,即便被伤害至此,仍会原谅他。
我忍不住笑了。
借着这点笑意收拾好心情,去看望沈焕白。
敲他的门,他不肯开,只传来沉闷的声音:“找我何事?”
“来看看你。”
他顿了顿才说:“我没什么好看的,小宗主还是去忙正事,安排选纳炉鼎的宴席吧。”
“真不开门?
不开门我就回去啦!”
片刻,门露出一条缝,他瞧见我手中带着药膳,竟慌乱地又关上了:“小宗主回去吧。”
“我.......我的伤不好治。”
“小宗主一个月后的宴席,请恕我无法参加了。”
你是正主,不参加这宴席还办什么办?
我想要说出来,又担心他身子不好,受了刺激怕会更坏,便先忍住了。
届时吃了神丹,定能痊愈。
而江昀清不配再吃宗门一口饭,便是关在地牢,吃的也是我宗门资源,吸的也是我宗门灵气。
我只将他尽快逐出去!
可刚来到地牢,还未碰面,便听见了他与其他备选炉鼎的对话:“我为何要低头?
她心思恶毒,我若退让一步,她断然变本加厉,威胁瑶瑶性命。
我宁死也要护住瑶瑶!”
那备选炉鼎不解:“玉瑶不过一个普通修女,何至于此?
竟让你宁愿舍了飞升希望,也要与她厮守?”
江昀清毫不迟疑:“我修炼入魔,是瑶瑶舍命为我注入灵气,引导混乱气机,才救了我的命。”
“此番恩情,我断然要用命去还.......”声音传来,我向前的脚步顿住,浑身发冷,灵魂却好似沸腾!
那夜他走火入魔,分明是我救了他!
当时我以为他心疼我身体,门外的药膳都是他煮好送来的,便想回馈他,深夜去寻。
却看见他急于修炼,陷入绝境,便冒着修为尽毁的风险将他救下,昏迷数日才清醒过来。
之后他主动与我接近,待我稍微热络了些,我以为他知晓了我救他性命的事,便没有再提,视他为深爱之人。
现在才醒过神来,他接近我只是为了讨要药材,献给“救命恩人”玉瑶!
思及此,我呼吸都变得急促,想要冲上去把一切都说清楚。
刚露面,江昀清冰冷的目光便看过来:“不用大费周章囚禁我了!”
“小宗主,你若执意不肯放过瑶瑶,便干脆杀了我吧!
便是老宗主还在,也别想逼我当你的炉鼎!”
几句话,让我逐渐清醒过来,改变了主意。
我已打算放手,现在说出所有真相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江昀清为了救命恩人,愿意放弃一切,包括自己的命。
我为何不在他意识到彻底失去我的时候,再说出真相诛他的心?
上一世我经历过的凄苦,也该轮到他尝尝了!
4.思绪清明,我懒得再与他纠缠,转身要走。
江昀清沙哑地喊出了声:“给我回来!”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欺辱瑶瑶来逼迫我?”
“你做梦!”
“瑶瑶若出了事,我做鬼也不会原谅你!”
我回头淡淡瞥了他一眼:“江昀清,希望你记住这些话,切莫后悔。”
一个月,转眼过去。
我没有再去看江昀清一眼,他也没有提出要见我。
每天只求地牢的人,帮他探听玉瑶的消息。
多么令人感动的深情,可命运使然,注定不是我的。
“小宗主,宴席明日就要开始了,江昀清也关了一个月,是不是该放出来了?”
我攥着与沈焕白的契书,点了点头。
是时候放出来,与他断个干净,逐出宗门。
不然依照沈焕白那性子,便是因什么误会吃了醋,我也瞧不出来。
宴席开场的半个时辰前,我亲自去请沈焕白。
路上被江昀清拦下,待我始终淡漠的他,第一次主动攥住我的手,满眼痴求:“婉儿,我错了,以后我都听你的,我愿当你的炉鼎,为你当牛做马!”
我没有感动,只有无尽的疑惑。
他甘愿为玉瑶献出一切,怎么被关一个月就改了性子?
宗门的人都围了过来,簇拥的越来越多。
玉瑶也在其中,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爬着跪在我身前:“小宗主,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你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给我一个痛快吧。”
恍惚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玉瑶自己是自己服毒,诬陷给我。
与江昀清出手伤我那日的手段如出一辙!
可按理说,江昀清该恨不得杀了我才是,为何求着我收他做炉鼎?
不等我问,他便同玉瑶一起向我下跪磕头:“玉瑶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与你自小一起长大,若你还有半点人性,就把老宗主留下的神丹拿给她,救她的命好不好?”
“如今她已毒入膏肓,再迟便来不及了。”
“我愿从了你当你的炉鼎,换瑶瑶活命!”
他满眼比死还痛苦的模样,好似留在我身边,对他来说是炼狱般痛苦的牺牲。
而我像一条卑微祈爱的狗,因为另一个女人,才能得到他的一点施舍。
宗门的人都看在眼中,无论再宠我敬我,此时眼里都流露出了怜悯的情绪。
跪在地上的人是江昀清。
可尊严落地,被狠狠碾碎的人却是我。
“原来你闹这出,是为了给玉瑶求丹啊.......”上一世我把神丹给了江昀清,按理说他吃了之后,飞升失败的概率极小,可还是被雷劫劈死。
如今我大概猜出来,这枚丹药他是送给玉瑶了。
我拿出装神丹的盒子,江昀清顿时双眼发亮,死死握住玉瑶的手。
我打开,他猛地一滞:“神丹呢,为何是空的?”
我笑了笑:“神丹已经喂给别人吃了。”
江昀清大怒起身,满眼恨不得将我活吞了的狠戾:“那枚神丹是宗主留给你炉鼎的,你怎敢喂别人吃?”
“信不信我这就与瑶瑶一同赴死,从你生命中彻底消失?”
话落,一道沙沙的,好听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那最好不过了。”
“婉儿选的炉鼎从来都不是你,而是我。”
5.沈焕白的出现,让四下一片安静。
他过来牵住我的手,尽管早已这般亲密接触过,他还是别扭地红了脸,低下头说:“莫管他们了,快些开席吧,宗门还有好多事务等着处理。”
闻言我心头一暖,不自禁扬起嘴角。
无论是江昀清还是别的备选炉鼎,只想着分食宗门的资源,从未有一人记得,爹给我找炉鼎,是让其帮我打理宗门杂务,好叫我安心修炼,更快飞升。
唯独沈焕白拿到神丹那刻,想的不是自己吃了,而是还给我:“这等神药,你为何不自己留下?”
那时他慌得颤抖,不敢瞧我,也不敢瞧我手中写了他名字的契书。
我握住他的手,将神丹喂到他口中,他才真的信了这不是梦,显露出他目光中对我的爱意,比夏夜的繁星更加璀璨.......“好,这便开席。”
我回身随意瞥了江昀清一眼:“大长老,他已没用了,和其他备选炉鼎一起废去修为,逐出宗门吧。”
大长老惊喜不已,他早看出江昀清不可信,却见我喜欢得紧不敢明言。
此时忙放出威压,要废去江昀清的修为。
江昀清非但毫无惧意,反而疯癫地大笑起来:“我看谁敢动我?”
“婉儿这般爱我,怎么会荒唐地选了沈焕白做炉鼎?
定是为了气我,想以此得到我的心罢了!”
“你们若敢真的废我,婉儿定会秋后算账,你们的下场断然比我更惨。”
他一通疯言,竟真的吓住了大长老。
叫大长老不敢再动手,迟疑不定地看着我:“婉儿,炉鼎大事断不可意气用事。
你真的决定了要选沈焕白,逐出江昀清?”
我还未回应,江昀清便大步朝我走来。
他隐住眸间别的情绪,挤出一丝还算顺眼的笑:“婉儿,瑶瑶的毒已经侵蚀了灵根,危在旦夕,你莫再闹了。”
“我与你立誓,即便此时不爱你,也会逼着自己爱上你,余生一心一意地当你的炉鼎,永不相负!”
话罢,他眨着泪眼望着我,哆哆嗦嗦伸出手,等我拿出神丹。
他以为我仍深爱着他,断不舍得把神丹给其他人吃。
我被他这番模样逗笑:“江昀清,你为何觉得我非你不可?”
他下意识说:“自然是因为你爱我。”
我又问:“那我为何爱你?”
他满心都是玉瑶的安危,竟疯疯癫癫地说起上辈子的事:“你满心是我,为我倾尽资源。”
“你放弃飞升,用千年寻药救我。”
“你——”我冷冷打断他:“莫再胡言乱语!”
“即便你说的都真实发生过,可这些都是爱的体现。”
“我在问你,我为何爱你?”
这下,他一个字都再说不出来。
在他眼里,好似我是莫名就爱上了他,对他好,叫他觉得我的爱比宗门随处可见的灵气还廉价。
恍惚许久,他才愣愣地沙哑道:“爱,需要理由吗?”
我又笑:“不需要吗?”
“你爱上玉瑶,是以为她救了你的命。”
“我凭什么要无条件地爱你?”
6.一旁躺在地上装死的玉瑶抖了抖。
她自知那晚救江昀清的另有其人,一旦对峙起来,她就会露出破绽。
此时她也不敢贪图神丹了,忙爬过来抱住江昀清的腿:“江郎,你莫为我求药了,直接带我离开宗门吧!”
“我.......我不忍心看你为了我,葬送自己的一生。”
“求求你,直接带我走吧!”
我不屑地嗤笑一声。
她对江昀清哪里有深情?
也未必在乎江昀清的前途。
如此作态,不过是想攥住江昀清的心,讨要好处罢了。
见神丹很难求来,而一旦被发现真相,江昀清很可能怒极杀了她,她便一心只想着逃。
就算废去修为变成凡人,有江昀清全心护她,至少她还能安稳过完一生,不至于死在宗门。
可江昀清什么都不知道。
玉瑶越这样说,他越心疼:“不!”
“瑶瑶,你救过我的命,我如何都要救你。”
“你若死了,我一人独活又有什么滋味儿?
今日我便是将命留下,也要为你求来药。”
“待来世,我们再长相厮守吧!”
话落,他轻轻推开玉瑶,拔剑横在脖前,视死如归地望着我:“婉儿,我话已说尽。”
“你若还不给药,我这便自刎!
你忍心看我死吗?”
上一世他若如此逼我,遑论一枚神丹?
便是我这条命,都愿意为他舍了。
许是他也这般想,以为我还是上一世的我。
逐渐将灵气逼入剑身,脖颈已划出一道殷红,鲜血淌过森寒的剑刃滴在地上,似乎下一刻就会斩去自己的头颅。
“先别死,我还有东西给你看。”
说着,我微微往前一步。
江昀清立刻收了剑,露出赌赢一般的笑:“婉儿,我就知你舍不下我。”
“神丹在哪儿,快些拿来——”话未说完,他的声音便滞住。
因为我拿出的是一封契书。
上面写着的,是沈焕白的名字。
宗门规矩,一人一世只能选一个炉鼎,不可更改。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江昀清,我没有选你。”
“我对你的爱,也不是无缘无故。”
“我以为我气机紊乱那段日子,夜夜给我送药膳的人是你,才对你有了好感,在你走火入魔那晚将你救下。”
“我以为你知道是我救了你,我们已有过命的恩情,才对你心有所属爱上了你。”
“可后来我才知道,给我送药的人是焕白。”
“你却以为救命的人是玉瑶。”
“现在真相大白,你觉得我还会不会爱你?”
7.这几桩事,宗门无人知晓。
经我说出,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我便说小宗主这般尊贵的人,怎么莫名爱上一个炉鼎?
原来竟存了这般天大的误会!”
“可笑那玉瑶不过是一个毫无灵性的废物,竟也能诓骗江昀清,叫他葬送了自己的泼天富贵,大好人生.......既如此还废什么话?
速速废了这对渣男贱女的修为,把他们逐出宗门!”
滔天杀意几乎把江昀清和玉瑶给淹没。
玉瑶吓得发抖,涕泗横流,愣愣抬眸盯着江昀清:“江郎,你.......你莫听他们胡说,我没有狂骗你,救你的人是我。”
“你快带我下山好不好?”
“其实我身上的毒不止老宗主留下的神丹能救,一些药草也能救的。”
“我们快走吧,当个凡人也能白头偕老......”这番幼稚谎言,骗不过宗门任何人。
身上的毒都是假的,又有什么是真的?
可偏偏,江昀清信了。
他死死抱住跪在地上的玉瑶,用整个身子将其护住,看向我的目光已不剩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冰冷:“小宗主,你真是好恶毒的心思,好深的算计啊!”
“为了得到我的心,你竟连这般慌都能撒出来?”
“得知我是出于救命之恩,才爱上瑶瑶,你便想从她手中夺走这份恩情,叫我亲手诛杀她,对你死心塌地。”
“可你做梦!”
“你死也别想挑拨我们之间的情意!”
话罢,不等宗门长老出手,江昀清直接自废修为,抱起玉瑶往山下走去。
本想着诛他的心,可他竟对玉瑶爱得这么深,我诛不动,也懒得再管了。
便这样吧。
往事只当是一场梦,我回身攥住沈焕白的手,攥住这一世的幸福,轻轻吻在他的脸庞:“现在可以开席了。”
酒杯交错,我不停饮,微醺时起了兴致,当众与焕白嘴对嘴送酒。
正沉浸,突然有人说:“小宗主,那江昀清好像停步了。”
他被废去修为,走得极慢。
还不曾走出摆宴的诺大广场。
自然也能看见我和沈焕白的亲密,眸间逐渐显出了惑色。
神识探过去时,恰好听见了他的喃喃声:“婉儿.......婉儿不是爱着我吗?”
“她撒谎骗我,不是为了骗我的心吗?”
“为何她不留我,还真与沈焕白喝起了酒?”
“瑶瑶,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救我那晚的所有经过?”
8.玉瑶刚刚安稳的神色又慌乱起来。
她在江昀清怀中的身躯顿时缩紧,许久才挤出一道颤抖的声音:“我......我不是说过了吗?”
“那晚为了救你,我遭到反噬,受伤严重,根本记不得发生了什么。”
“江郎,你别再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江昀清面无表情地把云瑶放下:“你总知道,我若再次走火入魔,你该怎么救我吧。”
“且说一说,看看是否真的能将我救下。”
可玉瑶连最基础的炼气之法都没有完全学会,怎可能知道将灵气注入他人体内,引导紊乱气机的手段?
她颤颤巍巍地瘫在地上,口中含糊不清地喃喃,许久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昀清耐心耗尽,蹲下来催她。
曾经无比温柔的目光变得冷冽,掐住了她的脖子,逐渐用力:“说啊!
我让你说,为什么还不说话?”
“玉瑶,那晚救我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江昀清修为虽废,却还是男人,力道足以将人掐死。
玉瑶体内存着毒,根本反制不得,拼尽全力才挣脱,拼命朝宴会方向跑来。
“救我!”
“小宗主,长老,求求你们救我!”
“江昀清他疯了,他要在宗门杀我,按照门规你们该用噬魂钉镇住他的四肢,在地牢关他百年!”
此话一出,江昀清什么都明白了。
大能修士都受不住噬魂钉的痛,玉瑶却要用在江昀清身上,这般恶毒的人怎可能冒险救他的命?
那瞬间,他似是丢了魂儿般瘫倒在地上。
任由玉瑶一边求救,一边跑到我身前,跪地磕头。
“我错了小宗主,我不该为了一己私利诓骗你们。”
“但.......但我也有功!
因为我,你们才能看清江昀清是个什么狗东西,不至于被他害了一生。”
“我不求奖,但求饶了我一命,让我在宗门继续修行好不好?”
“我愿当牛做马,一辈子在田间栽种灵稻.......”我没有任何情绪,只觉聒噪。
摆了摆手,便有修士压着玉瑶离开。
若江昀清只是单纯爱上了他,我偌大宗门,留下一个女修也无不可。
但她为了私利,竟算计到了我身上。
不亲手杀她,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被带走许远,玉瑶仍在奋力哭嚎:“不留我也可,你为何不用噬魂钉囚禁江昀清?
为报复我,你连老宗主留下的门规也不顾了吗?”
囚了江昀清,她还能活。
为此玉瑶把门规搬了出来。
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们两个已被逐出宗门的废物,也配让我动用门规?”
9.将他俩如撵狗般逐出去,宴席在一片欢乐中结束。
夜里我爬上床,与沈焕白双修。
一番折腾,不知不觉到了黎明。
天色破晓,我依偎在他怀中,看着他通红的神色忍不住调戏起来:“若我选了江昀清做炉鼎,你该如何?”
他别过头,含着笑道:“离开宗门,四海为家。”
“哈哈哈哈........”我笑得捧腹,怎么也收不住。
他没有经历过上一世,自然不清楚我在笑什么。
一个为我放弃飞升,在宗门守了一辈子的人,竟然说要离开宗门。
笑着笑着,我的眼泪不受控制掉落。
若说我的上一世充满了欺骗、背叛和凄苦。
那沈焕白呢?
他的那一千年,又是怎么过的?
眼角传来一片温热,是沈焕白在给我擦泪。
他不知所以,本能地心疼:“怎么婉儿,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可是他........他走了,你不舍得?”
我连忙摇头,坚定的眼神中满是眼前人的倒影:“焕白,你为何对我这般好?”
“为何偷偷给我送药膳,我被江昀清打伤那日,”不惜遭到反噬毁了灵根也要救我?
我太明白。
爱从不是凭空出现,必有原因。
我想知道,沈焕白爱我的原因是什么。
他静静看着我,许久没有说话,给我穿好衣裳,带我腾空飞去宗门最高的山崖上,指着一片壮美似梦的朝霞:“我虽天生灵根,但父母双亡,被仇家追杀,朝不保夕,每天能填饱肚子便是最大的奢望。”
“可即便如此,一心斩草除根的仇家仍不肯放过我,在一座山里找到我,将我逼落山崖。”
“婉儿,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时的画面吗?”
自然是记得。
爹给我选鼎炉的时候,我也跟着。
找到沈焕白的时候,他摔在四肢,躺在血泊中。
爹以为他救不活了,随意给了他一颗丹药。
没成想,他立即醒了过来,深邃的眸子里倒映着天上的朝霞。
“婉儿,醒来那一刻,我看见的人是你。”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的命。”
“从那时起,我便认定了,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太阳.......”没有喝酒,我却在他怀中渐渐地醉了。
再次生出,一辈子也爱不够的感觉。
我们对天立誓,努力修行,一起飞升,永远不分离。
10.日子逐渐变得快了起来。
白天修行,夜里双修,转眼便是10年过去。
每每下山采购物资的修士回来,都会来我这里一趟,说江昀清还跪在山脚下,求我原谅。
我则不以为意,一笑了之。
一次爹的好友寿尽,请我赴宴,我才下山遇见江昀清。
修为被废,他老得极快,曾经白暇细嫩的脸已生出皱纹,晒得又黑又瘦,似是乡间老汉。
看见我,他当即向我跪下。
眸间带着痴痴的深情与懊悔,手中捧起一具白骨:“婉儿,我轻信玉瑶那贱人,误会了你,现已知错,也吃尽了苦头,你可否原谅我?”
“此乃玉瑶尸骨,我亲手将她诛杀,向你赔罪。”
白骨经风一吹,突然散了,江昀清慌乱地弯身拼凑。
好像只要白骨在,只要他杀了玉瑶,就能挽回我们的缘分。
但我对他已不剩半点情意,甚至连恨都没了,上一世的记忆也逐渐淡忘。
瞥他一眼,我便要转身离去。
他哭着追来:“莫走,婉儿莫走!”
“你知我曾经爱上玉瑶,是出于救命之恩,如今我已知救我的人是你,断会全心地爱你!”
“我不求得道飞升,也不求重回修行之路,只求你肯常来看看我,让我这百年凡生莫受尽相思之苦可好?”
他情绪愈加激动,渐渐地失控了。
又说起了前世。
我本该极爱他,说我心里断然还有他,只是恨意未消罢了。
他细数起那十年,我对他的好。
直到我忍不住打断:“可后来呢?”
“后来你背弃了我,抽身去陪云瑶,让我受了千年的思念之苦。”
“今生你寿命不过百年,便受不了了么?”
话落,他瞳孔瞪得极大:“婉儿,婉儿你也——是。”
“我也重生了。”
“所以知道我该爱谁,谁对我好......”身子轻飘飘的腾空,地上的江昀清,似是一只蝼蚁。
断不会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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