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必须彻底了断。
为了圆圆,也为了我自己。
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磊哥守在病床边,看到我他疲惫地扯了扯嘴角,算是打过招呼。
我的目光,落在了病床上。
顾齐宇躺在那里,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干裂,毫无血色。
他的右手,被厚厚的白色绷带缠绕着,吊在胸前。
“怎么回事?”
磊哥叹了口气,声音压得很低,“薛柔前段时间,她一直来俱乐部纠缠齐宇,要钱,要名分。”
“齐宇烦透了,让她滚,说跟她早就没关系了。”
“那天,他们又在俱乐部外面吵起来,薛柔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水果刀,哭着喊着,说齐宇要是不负责,她就死在他面前。”
“她拿着刀往自己脖子上比划,齐宇去夺刀,混乱中刀割破了他的手掌,很深。”
“医生说,筋断了。
右手,以后算是废了。”
9.一个拳击运动员,赖以生存,赢得荣耀的右手,废了。
这意味着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他的职业生涯,他的骄傲,他东山再起的资本彻底断送了。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路,自己种下的因,如今结出的果,再苦,也只能他自己吞。
“这是他自己造成的,和我没有关系。”
我淡淡地说,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磊哥看着我眼神复杂,他是看着我和顾齐宇一路走过来的。
从青涩的爱恋,到相互扶持,再到后来的分崩离析。
他知道顾齐宇有多混蛋,有多对不起我,他也觉得顾齐宇是活该。
但他看着此刻躺在病床上,如同废人一般的顾齐宇,终究还是有几分不忍。
“小静,我知道你恨他。
但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等他醒过来,你能不能好好跟他说?”
“他现在,可能也就只能听进你的话了。”
我摇了摇头,态度坚决。
“磊哥,我再说一遍。”
“我不会和他再有任何关系。”
“这次回来,只是因为他是圆圆血缘上的父亲。”
“有些手续,需要他亲自办理。”
我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磊哥眼中最后一点期望。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两个小时后病床上的人,眼皮颤动了几下。
然后,他的目光慢慢聚焦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一瞬间,他的瞳孔猛地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