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说若有朝一日见到刻着并蒂莲的青竹伞,便要替他向一位姑娘赔罪。”
他声音渐低,“我原以为是祖辈的风流债,直到今日见了你……”话音未落,槐树突然剧烈摇晃,无数花瓣从枝头坠落,竟是血色的。
青璃的身形从伞面升起,这次她周身萦绕着白雾,右脸白骨已覆上一层薄皮,眼中含着泪:“沈郎……是你吗?”
陈昭后退半步,手中玉牌突然发烫,两块断玉竟隔空相吸,拼成完整的“并蒂同心”纹样。
槐树根部渗出血水,顺着青石板缝蜿蜒成河,秀娘惊觉那竟是个字——“冤”。
“五十年了……”青璃指尖拂过陈昭脸庞,像是在触碰某个遥远的梦,“原来你转世为人,仍带着这玉牌。”
她忽然看向秀娘,“姑娘可曾想过,为何你父亲会有并蒂莲银簪?
为何周明远袖口会有同样的绣纹?”
秀娘只觉头皮发麻,某种猜想在心底翻涌,却不敢说出口。
陈昭握紧玉牌,血珠从槐树根部爬上他脚踝,声音里带着痛楚:“我明白了……秀娘姑娘,你父亲当年替青璃姑娘收过尸,而你……没错。”
青璃打断他,雾气中竟透出些许柔光,“秀娘姑娘的银簪,是我当年给沈郎的定情之物。
她父亲怕周家赶尽杀绝,这才将她收养,改名换姓……”惊雷炸响,秀娘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
原来她不是林老板的亲生女儿,而是青璃与沈君彦的骨血;原来父亲用一生守着的秘密,竟是要护她周全;原来她与青璃之间,早已隔着生死与血缘的羁绊。
“娘……”她终于喊出那个藏了二十年的字,青璃虚影剧烈颤动,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她眉心。
秀娘只觉一阵眩晕,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青璃在绣坊飞针走线,沈君彦在槐树下系红绳,父亲在伞铺熬制桐油……最后定格在周乡绅阴冷的笑脸,他手里握着把带血的刀,刀刃上刻着“周”字。
陈昭扶住她肩膀,玉牌此刻已通体血红,映着槐树根部缓缓升起的白骨——那是青璃五十年前未能下葬的头骨。
“天亮前必须找到头骨,”他咬牙道,“否则青璃姑娘的魂魄将永困于此,再无轮回之日。”
秀娘抹去泪水,握紧青竹伞:“去周府后院的枯井。”
她想起青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