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自己藏在抽屉深处的相册 —— 里面夹着大学时组乐队的照片,他穿着破洞牛仔裤,抱着吉他在舞台上嘶吼,那时的自己,也被教导主任骂过 “不务正业”。
“对不起。”
这句话卡在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祁宿翰已经转身走向门口,红色马甲在身后晃成一团模糊的光影。
白舒爻弯腰捡起他遗落的手机,锁屏壁纸是张显微镜下的细胞图,配文 “每个生命都值得被放大观察”。
实验室的阳光又浓了几分,白舒爻凑近显微镜,缓缓转动调节旋钮。
视野里的蝴蝶鳞片逐渐清晰,蓝紫色的纹路像星空般璀璨,每一道凸起都刻着真实的肌理。
他忽然明白,祁宿翰说的 “看见”,从来不是用偏见的滤镜去评判,而是像显微镜一样,带着耐心与敬畏,去观察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真相。
手机在掌心震动,祁宿翰发来消息:“白老师,排练厅的地板有块木板会晃,记得提醒学生注意安全。”
白舒爻抬头望去,祁宿翰正站在走廊尽头,对着他比了个 “小心” 的手势,阳光穿过他指间的缝隙,在地面投下一片斑驳的光 —— 那光里有误解,有疼痛,却也藏着慢慢生长的理解,像株倔强的幼苗,正在冲破偏见的坚冰。
图书馆的落地窗外飘起细雨,雨丝在玻璃上织成细密的网。
白舒爻翻着教育期刊,油墨的气味混着馆内潮湿的纸张气息。
中央空调发出轻微嗡鸣,在这寂静的空间里,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轻笑,像是石子投入深潭,泛起细微涟漪。
他循声望去,只见祁宿翰蜷在角落沙发上,灰色针织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怀里抱着本《昆虫记》,书页间夹着泛黄的银杏叶书签,边缘磨损得毛糙,仿佛承载了无数次的翻阅与摩挲。
“在找新的人设素材?”
白舒爻将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陶瓷与木质桌面碰撞出闷响,褐色液体顺着杯壁溅出,径直落在翻开的书页上。
祁宿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伸手去挡,动作慌乱得完全不像镜头前从容优雅的明星。
白舒爻这才发现,他的指甲剪得很短,边缘参差不齐,甚至还能看到几个倒刺,与那些精心保养、涂着护甲油的艺人形象大相径庭。
祁宿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