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他伸手欲揭红盖头,却忽然紧张得发抖:“玉娘,我……傻瓜。”玉娘隔着红盖头轻笑,递出半块玉佩。金贵一愣,摸出自己的那半块,合并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竟如前世在姑苏河畔初次合佩时一般契合。红盖头掀开的瞬间,金贵 breathless。玉娘身着茜红色嫁衣,鬓边桂花与金步摇相映成趣,眼中波光流转,恰似他梦中见过千万次的模样。“终于等到你。”他轻声说,指尖划过她眉间花钿,“前世我欠你一场婚礼,今生终于补上了。”玉娘抬头看他,见他耳后红痣在烛火中若隐若现:“你都想起来了?”金贵点头,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的日记——那是他在赵员外书房找到的,里面记载着二十年前陈家大火的真相: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苏州府的王姓商人,为独吞方家田产,伪造证据挑起陈方两家争端,又趁乱放火灭口。“爹临终前一直在找机会赎罪。”金贵握住她的手,“他资助我读书,默许我们往来,都是想弥补当年的过错。”玉娘想起陈氏焚毁的签文,想起赵员外默许婚事时的叹息,忽然明白命运的玄妙——仇恨种下的因,终究要用爱来结善果。“不说这些了。”金贵替她卸下金步摇,“今日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他从案头拿起一支玉簪,簪头雕着并蒂牡丹,“这是我用第一次俸禄买的,喜欢吗?”玉娘接过簪子,发现与前世方墨送她的水晶簪一模一样。她忽然想起方墨的梦境,想起金贵画中的场景,将簪子插入发间:“喜欢,比前世的还要美。”金贵一愣,眼中闪过清明:“你总说‘前世’,能否讲给我听?”于是,玉娘轻声诉说五百年前的恩怨,从姑苏河畔的并蒂莲,到井边的血泪,再到西山古松的移葬。金贵听得入神,握住她的手越来越紧,直到说到“你掌心的疤痕是我缝琴弦时扎的”,他忽然笑出声:“难怪我握笔时总觉得姿势不对,原来前世拿的是剑。”窗外,子时的钟声响起。玉娘望着眼前的夫君,忽然觉得这二十年的等待不过是眨眼间事,因为有些灵魂,早在相遇的第一眼就已认出彼此。“睡吧,”金贵替她吹灭烛火,“明日还要去西山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