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们还是对那个和尚更感兴趣。
“姑娘,这和尚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想知道。”
陈昭愿这话有点出乎黑白无常的意料。
“姑娘也看不出来吗?”
陈昭愿看着正在给亡魂解除血誓的和尚:“我一个修杀戳道的又不是天桥底下算命的瞎子,如何知道?”
谢必安:“……”
范无咎:“……”
“七爷八爷怎么看?”
谢必安看着无花和尚沉思了一下开口:“有些像佛陀转世,但又感觉六根未净。”
站在另一边,一直面无表情,假装自己在看无花,其实是在竖着耳朵听两位鬼差和陈昭愿对话的陈二狗,此刻脑袋里都是六根未净四个字。
好家伙!!!
一盏茶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
盘腿坐在地上的无花缓缓睁开了眼睛,脸色有些许疲惫。
天上打了一个不咸不淡的雷。
周围的亡魂们只感觉自己一阵轻松,有什么捆绑着自己的东西消失了。
“这是,成了。”
“七爷八爷,还有个事。”
“您说。”
“这个人。”
陈昭愿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个跪在地上已经被砍死的石井翔的。
“这个人,身上背了很多条人命,十八层地狱日日游能给他安排上吗?”
“那是自然。”
陈昭愿对此显然很满意。
谢必安和范无咎对着陈昭愿行了个礼:“那姑娘,我们兄弟二人告辞了。”
“七爷八爷慢走,不送。”
一众亡魂对着坐在地上的无花鞠了一躬。
无花坐在地上微笑,看着那些对自己鞠躬的亡魂,恍惚间,差点以为自己圆寂在此处了。
一众亡魂对无花行完礼,又看着陈昭愿:“小姐,保重。”
陈昭愿微笑着看着嫣嫣和杳杳没说话。
谢必安和范无咎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几百亡魂,有几个亡魂压着石井翔的魂魄朝着大门走去。
待所有亡魂都走了进去,地府大门终于缓缓关上了,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沉没了下去。
“一株双生花,开在南山下,
风吹花轻舞,雨打更显华,
山脚添锦绣,引得众人夸。
春来花满枝,夏至叶更嘉,
秋来香犹在,冬至雪覆花。
花开花又落,岁岁皆芳华。”
“好诗。”无花相当捧场。
“又不是我写的。”陈昭愿如此说道。
因为这是嫣嫣和杳杳出生的时候,她们的父亲写给这对姐妹花的打油诗。
坐在地上的无花:“不管谁写的,你能不能先把小僧扶起来?”
陈昭愿往无花身边走了几步,弯腰一把扶起了他。
无花借着陈昭愿的力量站起身后,整个人大半重量都压在了陈昭愿身上。
陈昭愿扶着无花往纸扎店走去。
此处天终于晴了,不再是那种灰蒙蒙,但依然有一股肃杀之气。
陈昭愿扶着无花,看着大半身体都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无花,一次性给几百个亡魂解了血誓,此时脸上竟然只有一点疲色。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施主。”
“嗯?”
“小僧知道自己皮相尚可,但你也不用一直这么盯着小僧,小僧虽然脸皮厚,但被一个姑娘这样盯着,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
无花虽然嘴上这样说,但眼中溢出的那点笑意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陈昭愿撇了撇嘴,好好一个和尚怎么就长了个嘴呢?
看在帮了她一大忙的份上,陈昭愿忍了。
无花此刻却只有一个感觉,那便是陈昭愿身上真凉啊……
(重点啊这可是。)
陈二狗看着从他身边走过的陈昭愿和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