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缺油少盐、饮食寡淡的年代,这种滋味丰富、食材多样的小吃,绝对是王炸级别的存在!
它的成本相对可控,食材可以灵活搭配,而且那股霸道的香味,简直就是天然的广告!
如果她能把麻辣烫做出来……
吴凤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驱散眼前所有阴霾的曙光!
烤红薯只是敲门砖,这麻辣烫,才是她真正逆袭的开始!
然而,兴奋过后,新的难题立刻摆在了面前。
麻辣烫需要的食材种类繁多,调味料更是关键,尤其是辣椒和花椒,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到的。
还有那些烫煮的菜品,海带、豆皮、粉条、各种蔬菜,甚至一点荤腥,都需要门路和本钱。
她手里这点靠卖烤红薯挣来的一块多钱,根本不够看。
而且,制作麻辣烫需要一口大锅,还需要熬制底料,动静比烤红薯大得多,香味也更霸道。在家属楼后面偷偷摸摸地干,风险太大了。
吴凤娟眉头紧锁,目光再次落到意识里的那个随身空间上。
一立方米,虽然不大,但足够装下不少东西了。如果能找到门路买到食材和调料,这空间就是最好的储藏室,隐蔽又保鲜。
“必须去镇上,甚至县城的黑市看看!”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型。
大院附近的集市太小,东西也有限,更别提那些紧俏的调味料了。只有去更大、更隐蔽的市场,才有可能淘换到她需要的东西。
但一个单身军嫂,还是个“克夫”的寡妇,独自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本身就充满了危险。
更何况,她现在身无分文,连去镇上的路费都没有。
吴凤娟回到那间阴冷的小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逐渐增多的嘈杂人声。
她坐在冰冷的床沿上,看着手里那几张带着余温的毛票,又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为了能活下去,为了孩子,她别无选择!她需要钱,需要启动资金!
目光扫过屋内,除了几件破旧的家具和身上这件棉袄,几乎再无长物。原主是个实心眼,有点钱都寄回了娘家,自己手里根本没攒下什么。
等等!
吴凤娟忽然想起,原主嫁过来的时候,好像带了一个小小的陪嫁木箱子,一直塞在床底下。
昨天她找钱的时候翻过,里面除了一些旧衣服和针线,似乎……还有点别的东西?
她立刻俯下身,费力地将那个落满灰尘的小木箱拖了出来。打开箱盖,一股樟脑丸混合着旧木头气味扑面而来。
箱子不大,里面确实塞满了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衣服,大多是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裳。吴凤娟耐着性子,一件件翻开。在箱底,压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小物件。
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小心翼翼地解开红布,里面露出来的,是一对小巧玲珑的银耳环,还有一个银锁片,上面刻着模糊不清的“长命富贵”字样。这应该是原主小时候戴过的东西,或者是娘家给的一点点念想。
银子!虽然不多,但在这个年代,绝对算得上是贵重物品了!
吴凤圈看着那对样式简单却泛着柔和光泽的银耳环和锁片,手指轻轻摩挲着冰凉的触感。
这是原主留下的为数不多的、或许还带点温情的物件。卖掉它,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可……不卖掉,她连去镇上的路费都没有,更别提买麻辣烫的原料了。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系统给的菜谱变成摆设,继续在这里坐以待毙,等着被李红梅和张翠花彻底逼死吗?
吴凤娟深吸一口气,将那点不舍和犹豫强压下去。她将银耳环和锁片重新用红布包好,贴身藏了起来。
现在,她有了去黑市的“敲门砖”。
去黑市,必须尽快,而且要足够隐蔽。李红梅肯定还在暗中盯着她,不能让她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她盘算着,明天是周末,大院里休息的人多,也相对放松一些。她可以借口回娘家,偷偷溜出去。
目标,镇上的黑市!
她必须在那里,用这对银饰换来第一笔启动资金,买到制作麻辣烫的关键调料和部分食材。
夜色渐深,吴凤娟躺在冰冷的床上,却毫无睡意。脑海里反复演练着去黑市的计划,想象着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和危险。
窗外寒风呼啸,但她的心里,却因为那个麻辣烫菜谱和随身空间的存在,燃起了一簇从未有过的希望之火。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吴凤娟就悄无声息地爬了起来。她动作极轻,生怕惊动隔壁那对时刻竖着耳朵的婆媳。
她换上了一身最不起眼的灰色旧棉袄和棉裤,头上裹了块深蓝色的头巾,将自己尽可能地融入这个时代灰扑扑的背景色里。
那用红布包好的银饰被她紧紧地贴身藏好,隔着一层棉衣也能感受到那冰凉坚硬的轮廓。
简单吃了点昨天剩下的杂粮糊糊,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清晨的大院格外安静,寒气逼人。
她低着头,脚步匆匆地往大院门口走去,心跳得像擂鼓。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眼角的余光时刻警惕着四周。
幸运的是,大概是时间太早,又或者是周末大家都想多睡一会儿,她一路竟然没有碰到李红梅或者张翠花。只有几个同样早起的军属,看到她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并未过多关注。
走到大院门口,站岗的哨兵只是例行询问了一句:“干什么去?”
“回……回趟亲戚家。”吴凤娟按照事先想好的说辞,声音略带紧张地回答,同时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遮挡住微微隆起的小腹。
哨兵见她是个面熟的军嫂,也没多问,挥挥手放行了。
顺利走出大院的那一刻,吴凤娟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小片。她回头望了一眼那高高的围墙和紧闭的大门。
外面虽然寒冷陌生,却充满着无限可能。
她不再犹豫,裹紧头巾,顶着凛冽的寒风,朝着镇子的方向快步走去。
去镇上的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土路被冻得硬邦邦,寒风卷着尘土,刮得人脸生疼。吴凤娟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远远望见镇子的轮廓。
镇子比她想象的要大一些,街道两旁是一些低矮的砖瓦房和土坯房,供销社、粮站、邮局等几个标志性建筑零星分布着。
街上行人不多,大多行色匆匆,穿着和她差不多的灰蓝黑旧衣服。
黑市,自然不会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上。
吴凤娟凭着原主零星的记忆和昨天向那个收破烂老大爷旁敲侧击打听来的信息,七拐八绕,朝着镇子边缘一个废弃的旧仓库方向走去。
越靠近那里,人流似乎越密集了一些,但气氛也越发诡异。
人们大多低着头,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交谈的声音也压得很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和秘而不宣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