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李妩笑得花枝乱颤的,这两人怕是背着你干什么好事呢。”
陆辞手捏紧了锄头,自从他与李妩成亲来,这种话听的数不胜数,陆榔头是个猎户,倒是长得壮实,恐怕会是李妩喜欢的样子,心里生气,面上倒是平和,不管怎么说,那是他的家务事,轮不到旁人口舌 :
“大哥有这好心盯着别家娘子,倒不如把心思放在嫂子身上,前日我可是听见嫂子在求偏方,大哥身体要是不行,得尽快看大夫才是。”
一时周围哄笑,陆久满脸通红,他结了两个媳妇,第一个来了五年,一个蛋都没下,第二个进门三年,肚子还是一声不响,明眼人都知道是他不行,恼羞成怒:“我好心劝你,别到时候李妩给你揣个野种。”
陆辞面上还是那般冷淡:“野种,那也是叫我爹,可怜大哥这辈子连野种都难有。”
周围沉默一瞬,反应过来的又是一通哄笑,这陆辞不是读书人怎么嘴巴也这么毒,陆久他媳妇敢让他有野种吗,他不行,他媳妇敢出墙也不敢怀野种啊……
陆久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又羞又恼,冲众人吼道:“笑什么笑,乌鸦笑猪黑……”
陆辞也冷着脸不再理会众人,一锄一锄的挖着地,那般用力。
这还是读书人吗,周围人看的心惊,偏偏陆辞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一会儿,那双眼睛黑的吓人,随即更用力的挥锄头,带出的土开了花,仿佛他们的脑袋也开了花,都不敢多言了,纷纷散开,各干各的去了。
陆辞卖力气,干得快,很快一亩地就耕的差不多了,但是腿也因为用力,锥心的痛,里面的骨头还扭曲着,表面的伤倒是结痂了,只怕此刻又裂开了,陆辞皱了下眉,但心情舒畅了,心中那股郁气散的差不多了。
天也快黑了,陆辞准备收拾农具回家去,李妩也差不多快回来了,想到李妩,脸色又沉了下去,然后老远看见一个身影朝他跑来,离的近了,陆辞看清了——李妩?
不由有点心虚,随即看了眼自己耕的地,又硬气的站直了,没曾想李妩跑到自己面前,气都没喘匀,对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跑来田里干什么?谁让你干的?这挖的什么东西?”
陆辞也不由的生气了,语气冰冷:“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要不是有人说你在挖土,我怎么会来?”
李妩跟着陆榔头进山砍柴,这样要是遇到野兽了也安全些,没想到听到有人说,陆辞下地了,她捆好的柴都没搬回来,匆匆忙忙的跑回来,还摔了一跤,手心都磨破了,火辣辣的疼。
心里又生气又委屈,眼睛不由得看向陆辞的腿,天色朦胧,男人腿上缠上的布颜色深一块浅一块,李妩知道那是出血了,更气了:“你这腿花了多少钱治的,好不容易快好了,你瞎折腾什么?”
“我锄了地。”
“谁稀罕你锄地了,滚回家去,锄的什么东西,不准来地里知道了吗?”
两个刚结为夫妻的人就这样在地里吵起来了,被人看了笑话,所有人都知道陆辞与李妩不和,村里津津乐道了好久……
所以后来,陆辞再也不会跟李妩在人前争辩,当然从这事后,一两个月陆辞没跟李妩说过一句话,李妩也不会在人前跟陆辞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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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婶听李妩这样骂,又看看陆辞面无表情的脸,连忙阻止李妩,怎么戳人伤口呢,正好陆辞那条伤腿她看久了也害怕,去替李妩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