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钢梁。
骨裂声清晰可闻,鲜血混着雨水溅在她眼皮上,烫得像熔化的铁水。
“周砚川!”
她嘶声喊他名字,却见他瞳孔突然涣散。
鲜血顺着下颌滴落时,他额角青筋暴起,破碎的画面在脑内横冲直撞:游艇甲板上的香槟塔折射着夕阳,穿白西装的男人将文件推到他面前:“砚川,签了这份股权转让书,沈家的秘密永远沉在海里。”
接着是爆炸的火光,咸腥的海水灌入鼻腔……“游艇……股权转让……”他痉挛的手指抠进她肩胛,“沈家……是沈家!”
沈知意浑身发冷。
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她却被林清枝的保镖强行架开。
穿高定套装的女人撑着黑伞踏过血泊,翡翠耳坠在雨中泛着幽光:“砚川,该回家了。”
三天后,周氏集团顶层病房。
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里,周砚川扯掉输液管。
落地窗外,城市霓虹在暴雨中扭曲成色块,他对着玻璃反光抚摸左肩新包扎的伤口——这道疤与旧疤重叠,像两把交错的刀。
门锁轻响,林清枝端着茶盘进来。
白毫银针的香气在病房弥散,她将鎏金茶杯推到他手边:“你五岁那年,陈寒带着知意来周家避暑。
你非要爬玉兰树摘花,摔下来时也是这个位置留了疤。”
周砚川指尖一顿。
茶汤映出他冷峻的眉眼,记忆如茶叶般在沸水中舒展:小女孩踮脚给他贴创可贴,翡翠平安扣在她颈间晃啊晃。
“知意……”他无意识呢喃,喉间泛起苦涩。
林清枝忽然翻开病历本,抽出夹层的照片。
焦黑的游艇残骸上,半枚指纹嵌在炸碎的保险柜锁芯——那是沈知意父亲沈崇山的私人游艇。
“半年前你带着股权转让协议去见他,想用周氏20%的股份换他承认知意身份。”
她将尸检报告摔在桌上,“可他早和沈星蔓母亲勾结,在游艇装了炸弹。”
周砚川攥紧照片边缘。
记忆如拼图般归位:沈崇山癫狂的笑脸,合同上的指纹印油,以及爆炸前最后通牒:“周砚川,你和你妈护着陈寒的野种,那就一起喂鱼!”
玻璃杯轰然炸裂。
瓷片扎进掌心时,他想起沈知意蜷在集装箱里喝姜汤的模样——她总以为自己是孤身一人。
片场休息室,沈知意正对着镜子卸妆。
棉签擦过眼尾淤青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