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小字:“三日后,子时,城西破庙。”
咳嗽声突然加剧,她攥着铜镜的手无力垂下。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墙上那幅被撕碎的《孤雁图》,断翅的鸿雁在闪电中振翅,像极了她此刻破碎又不甘的心。
4 破庙迷局子时三刻,破庙檐角挂着的冰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苏清禾裹紧斗篷,指尖抚过门框上斑驳的“奠”字——三年前父亲头七,她正是在这里被沈父威胁。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身时,看见沈砚之穿着件普通青衫,腰间未佩玉佩,眼底是化不开的沉郁。
“清禾,你果然来了。”
他声音里带着庆幸,又夹杂着几分痛楚,“当年父亲为了攀附丞相,伪造了苏家通敌的密信。
我娶柳如烟,是为了从丞相书房偷取当年的原始卷宗……”夜风卷着雪粒子扑进破庙,吹得烛火明明灭灭。
苏清禾看着他掌心的老茧,那是握剑留下的痕迹,曾经却能为她研出最细腻的朱砂。
“所以你任由我被骂作逆党之女,任由我爹含冤而死?”
她的声音发颤,“砚之,你可知我在乱葬岗找父亲尸首时,被野狗追了三条街?”
沈砚之猛地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心脏位置:“这里有一道疤,是你被赶出城那日,我用剑划的。
我每天都在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勇气带你走……”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踏雪声。
苏清禾瞳孔骤缩,只见柳如烟举着灯笼走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持刀护卫,妆容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好一对奸夫淫妇!
竟然敢在破庙私会!”
沈砚之迅速将苏清禾护在身后,手按在剑柄上:“如烟,你听我解释——解释?”
柳如烟冷笑,从袖中抽出一封密信甩在地上,“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娶我的目的?
丞相府的密档,早就在三日前移到了别处!”
苏清禾瞥见信上“沈老将军亲启”的字样,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原来沈父从未放下对她的监视,而今晚的破庙之约,从一开始就是陷阱。
“杀了他们。”
柳如烟抬手掩住口鼻,“就说乱党余孽意图行刺,将军护妻不力,当场殉情。”
刀刃出鞘的寒光刺痛双目。
沈砚之突然拽着苏清禾滚向供桌,利箭擦着她鬓角钉入木柱,尾羽上的金粉簌簌掉落——是柳家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