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熟悉的声音穿透雨幕。
沈砚之翻身下马,玄色披风上还沾着雨水。
他扫过地上的狼藉,眼神在铜镜上顿住,猛地看向苏清禾泛白的脸。
“砚之,你来得正好。”
柳如烟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这贱人竟然拿着你的贴身之物招摇,分明是想破坏咱们夫妻感情!”
沈砚之的指尖在袖中攥成拳,声音却平静如常:“夫人误会了,这铜镜是我沈家祖传之物,当年不慎遗失,如今既然找到,便该物归原主。”
柳如烟愣在原地:“你……苏姑娘,能否将另半块铜镜交于本将?”
沈砚之转身看向苏清禾,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恳求。
苏清禾看着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破庙里,他也是这样的眼神,藏着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一句“对不起”。
她摸出怀中的半块镜,指尖抚过“忘”字上的刀痕,最终轻轻放在他掌心。
“将军说笑了,民女不过是捡来的残片,既然是沈家之物,自然该还。”
她的声音轻得像雨,“民女告退。”
转身时,喉间的腥甜再也压不住,她猛地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青石板上,像极了镜背上的残字。
阿桃慌忙扶住她,却被柳如烟的婆子拦住:“想走?
先去沈府领了三十大板再说!”
“够了!”
沈砚之突然拔剑出鞘,剑尖擦着柳如烟的鬓角刺入地面,“本将的东西,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柳如烟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半步。
周围百姓纷纷下跪,生怕惹来杀身之祸。
苏清禾在阿桃搀扶下走出人群,听见身后沈砚之的声音混着雨声,碎成一片模糊:“即日起,任何人不得为难苏姑娘,否则本将绝不轻饶。”
是夜,苏清禾在榻上咳得几乎喘不过气。
阿桃举着烛台找大夫,忽听窗外传来异响。
她强撑着起身,却见窗台上放着个青瓷药罐,旁边压着张字条,是沈砚之手书:“润肺膏,每日三次。”
指尖抚过字迹,她忽然想起他第一次教她写字时,也是这样的温柔:“清禾的字像春燕,灵动有余,筋骨不足。”
如今这字迹力透纸背,却再也没有当年的温度。
药罐旁还放着半块铜镜,正是今日还他的那半。
苏清禾将两块碎片拼在一起,完整的“生死不负”四个字下,隐约可见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