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箱。
“我……我被中介骗了。”
他气喘吁吁地说,“说是介绍进厂,结果收了钱就没下文,现在住的地方也没了……”阿梅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她想起自己初来东莞时,也是这样孤立无援。
“先进来吧。”
她打开隔间的门,狭小的空间里,铁架床和塑料盆几乎占满了所有位置。
陈远局促地站在门口,行李箱都没地方放。
“你今晚……就睡这儿吧。”
阿梅指了指床,“我去沙发凑合一晚。”
这家破旧的旅馆二楼有个废弃的休息区,摆着几张掉皮的沙发。
陈远涨红了脸,连连摆手:“那怎么行!
我睡沙发,你睡床。”
两人推搡间,楼下突然传来李姐的叫骂声:“哪个不要命的带男人回来!”
阿梅脸色骤变,慌忙把陈远推进衣柜。
柜门刚关上,李姐就踹开了门,浓烈的廉价香水味涌进来:“好啊你,阿梅,翅膀硬了是吧?
敢在这儿搞男人!”
阿梅强装镇定:“李姐,你误会了,他是……少废话!”
李姐一把揪住她头发,“要么把人赶走,要么这个月提成扣光!”
衣柜里传来轻微的响动,阿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扯住李姐的耳环:“扣就扣!
反正我也不想干了!”
李姐吃痛松手,咒骂着离开。
阿梅瘫坐在地,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衣柜门缓缓打开,陈远小心翼翼地钻出来,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手足无措:“阿梅姐,对不起,我不该连累你……别说了。”
阿梅抹了把脸,起身从床底拖出个纸箱,里面装着她攒的几件衣服和日用品,“你跟我走。”
她带着陈远从旅馆后门溜了出去,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两人躲在便利店屋檐下,阿梅咬了咬牙:“我知道有个地方,虽然简陋,但能住人。”
那是城郊一处破旧的铁皮屋,原本是用来堆放杂物的。
阿梅之前偷偷存了些钱,和看仓库的大爷商量后,偶尔会来这里躲清静。
铁皮屋漏风又漏雨,角落里堆满了蛛网,但对此刻的两人来说,却是难得的避风港。
陈远动手清理杂物,阿梅则去附近的小店买了泡面和蜡烛。
烛光摇曳中,两人坐在破旧的床垫上吃泡面。
陈远突然说:“阿梅姐,等我找到工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