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震怒,玉坠砸在她额角,“淑贵妃有孕五月,你竟在她安胎药里下毒——够了!”
江明鸢突然站起,发间银簪坠落,乌发如瀑倾泻。
她盯着皇帝眼底的惊疑,想起冷宫夜里数过的每一块砖缝,想起滑胎时痛到晕厥前看见的血,红得像淑贵妃新制的口脂。
“您摸摸良心,这宫里最善妒的人,究竟是谁?”
皇帝的手悬在半空,淑贵妃适时地晕倒在太监怀里,殿内顿时一片慌乱。
江明鸢望着众人忙乱的背影,忽觉腹中一阵剧痛,低头看见裙裾已被鲜血浸透。
她想起方才翠儿那碗药,原来真正的毒不在汤药里,而在她递碗时指尖抹的粉末。
“娘娘!”
翠儿的尖叫混着耳鸣,江明鸢踉跄着扶住铜炉,却在触到炉身的瞬间,看见鎏金纹路突然如水波般扭曲。
白光从砖缝里蔓延开来,她听见现代医院的消毒水味,听见有人喊“江小姐心跳骤降”,接着便坠入一片混沌。
第二章:豪门劫起,碎玉重琢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痛,江明鸢在监护仪的滴答声中醒来。
白色的天花板晃得人睁不开眼,她下意识摸向腰间,却只触到纯棉病号服的布料——那里本该挂着父亲送的和田玉双鱼佩,是她初封皇后时的贺礼。
“明鸢,你终于醒了。”
冷冽的男音带着熟悉的陌生感,江明鸢转头,看见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窗前,阳光被他剪裁精良的肩线切割成碎片,腕间百达翡丽反射的光斑刺得她眯起眼。
这张脸与记忆中重叠又剥离,她想起昨夜梦里皇帝的震怒,却在男人开口时骤然清醒。
“医生说你流产了。”
傅沉渊的声音像冰镇过的威士忌,“正好,梦璃有了我的孩子。
离婚协议我让律师拿来了,签了吧。”
床头柜上的银色保温桶还冒着热气,江明鸢闻出了乌鸡红枣的香气。
这是她怀孕时傅沉渊每天让人炖的,那时他还会坐在床边给她剥核桃,说“我们明鸢要当最漂亮的妈妈”。
“傅沉渊,”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像冷宫的老铜钟,“我弟弟的手术费,什么时候到账?”
男人挑眉,似乎对她的冷静感到意外:“你现在该关心的是自己的处境。
江氏集团的财务已经并入傅氏,你弟弟的医疗费——”他故意拖长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