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声。
“来人!”
他猛地推开房门,惊得值夜侍卫齐刷刷跪地,“传公子吕即刻入宫!”
当公子吕披着星夜匆匆赶来时,正撞见庄公将虎符重重拍在案上:“时机已到,率二百战车,讨伐京邑!”
青铜虎符相撞的脆响,惊飞了梁上栖息的夜枭[xiāo]。
京邑城头,共叔段望着黑压压的郑军,手心里的汗洇[yīn]湿了佩剑。
本以为靠着母亲做内应能一举破城,却不想刚到城门口,就听见百姓们的叫骂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还我儿子的命!”
“这些年的赋税都喂了狼!”
原来庄公早派人散布了他横征暴敛的消息,此刻京邑百姓举着火把,竟比郑军的旗帜还要刺眼。
公子吕的战车碾过吊桥时,共叔段的甲胄已经歪斜。
他望着曾经高呼 “京城大叔” 的子民,突然想起庄公那句 “多行不义必自毙”。
箭雨袭来的瞬间,他带着残部夺路而逃,马蹄声惊起大片寒鸦,朝着鄢地的方向扑棱棱飞去。
庄公站在高处,看着弟弟狼狈逃窜的背影,忽然解下披风裹住肩膀。
五月的夜风里,还飘着共叔段来不及带走的战旗碎片,上面的 “段” 字被撕得七零八落,像极了武姜精心谋划的野心。
他摩挲着腰间玉佩 —— 那是母亲唯一送过他的物件,此刻却在月光下泛着冷意。
“继续追。”
他轻声下令,身后,战鼓再次轰鸣,朝着共国的方向,滚滚而去。
第六篇、庄公逐母,颍考叔献计11.月光下的毒誓暴雨冲刷着郑宫的青石板,武姜被侍卫架着往外拖时,发间的金钗掉在庄公脚边。
“你这个逆子!”
她披头散发地嘶吼,“有本事就杀了我!”
庄公盯着那支刻着并蒂莲的金钗 —— 那是他六岁生辰时,求了三天才盼来的母亲的礼物。
“送太后去城颍。”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不到黄泉,绝不相见!”
话音未落,一道惊雷劈碎了殿外的石灯笼,飞溅的碎石擦过武姜的脸颊,血珠滴在青砖上,洇出一朵狰狞的花。
三个月后的深夜,庄公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寝殿。
案上摆着半块没动过的枣泥糕,那是武姜最爱的点心。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恍惚间,他又看见儿时的自己缩在角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