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那苍白、疲惫,甚至绝望的面容。
那不是演戏,那是他们真实的写照。
他们看着自己的女儿在精神的泥潭里挣扎,该有多么痛心。
日记里那句“为了晓月,我们必须做个了断...在她醒来之前...”
或许并不是指杀死我,而是指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配合医生,让我从那可怕的循环幻觉中真正地醒来,接受现实,接受治疗。
我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为自己错过的青春,为父母承受的苦难,也为这迟来的真相。
8
陈医生的治疗方案很有效,我开始慢慢接受现实。
每天按时服药,参加心理辅导,学着区分幻觉与真实。
最困难的是面对父母。
那些在我幻觉中曾被我视为敌人的人。
第一次见到他们时,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妈妈憔悴了许多,眼角的皱纹比我记忆中深刻。
爸爸的头发也白了大半,眼神中却满是期待与小心翼翼。
“晓月…”妈妈试探着叫我的名字,声音颤抖。
我扑进她怀里,泪如雨下:“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他们紧紧抱住我,三个人抱成一团,哭成一片。
那一刻,所有的隔阂都被冲刷干净。
出院那天,阳光格外明媚。
陈医生嘱咐我继续按时服药,定期复诊,保持规律作息。
“你已经战胜了最困难的部分,晓月。接下来的路,会越走越宽。”
回到家中,我的房间一尘不染,书桌上的课本整齐摆放,仿佛在等待主人归来。
我轻轻抚摸着那些教材,心中涌起一股决心。
“爸,妈,我想再考一次。”我对他们说。
“我知道我错过了一年,但我不想放弃。”
他们担忧地对视一眼。“晓月,你的身体…”
“我会照顾好自己,按时吃药,不熬夜。”我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