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宣布孩子没了的时候,我没有哭。
大概是之前哭得太多了,也可能是心已经被痛麻了。
我躺在病床上,脑子里很清醒,想了很多事情。
想我这三年,为了这个家,为了他,付出了多少。
他想要孩子,我就积极备孕,辞掉了喜欢的工作。
他要我伺候公婆,我再委屈也忍着笑脸。
他说怀孕辛苦,要给我请保姆,结果请来了他妈家的远房亲戚,吃我的喝我的,还要对我指手画脚。
摔倒流产那天,他正在KTV和朋友喝酒,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只敷衍地让我“自己去医院”。
现在孩子没了,他也没有表现出一点点愧疚和心疼,只是冷冷地告诉我:“没了就没了,再怀一个就是了,哭什么哭?
晦气!”
我看着他冷漠的脸,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孩子没了,我的心也死了。
这个家,这个人,都已经不值得我再付出分毫。
我下定决心,我要离开,彻底地离开。
当我平静地说出“离婚吧,我净身出户”时,他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第一章:流产夜的血色决断“胎心停了。”
医生的镊子碰在金属托盘上,叮当一声撞碎我最后的希望。
血顺着检查床边缘滴到瓷砖上,像我们结婚那天打翻的红酒。
走廊传来林强不耐烦的声音:“不就流个产吗?
我哥们老婆流三次了照样生!”
我盯着天花板上霉变的斑点,想起三个月前验孕棒上的两道杠。
那时婆婆周凤娟连夜从庙里求来“送子汤”,黑褐色的药汁在碗底沉着香灰。
小姑子林露当时笑得古怪:“嫂子趁热喝呀,这可是妈跪了九百级台阶求来的。”
指甲掐进掌心时,护士突然掀开帘子:“家属呢?
手术同意书谁签?”
我这才发现林强的西装外套不见了,他常别在领口的黄铜打火机——上个月女客户送的生日礼物——此刻正躺在垃圾桶里,上面沾着我的血。
“我自己签。”
笔尖划破纸张的瞬间,走廊爆发出刺耳的笑声。
透过门缝,我看见林强搂着个小护士的腰,手机屏幕还亮着KTV的预订信息。
麻药推进血管时,记忆突然闪回摔倒那天。
我明明抓着扶手,林露却突然在后面尖叫“有蟑螂”,她新做的水晶指甲狠狠戳进我后腰。
倒在楼梯转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