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着地的腹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而林露站在高处俯视我,口红是吃小孩般的猩红。
“清宫结束,观察两小时。”
医生的话把我拽回现实。
病房电视正在播放育儿广告,粉嫩的婴儿冲镜头笑出一排牙床。
林强踹门进来时带着酒气:“真晦气,张总刚给我介绍个领导女儿...”他忽然噤声,因为我正用输液的针头对准自己颈动脉。
血珠顺着银亮的针尖滚下来,在雪白床单上绽开红梅。
“离婚吧。”
我听见自己声音平静得可怕,“房子车子存款都归你。”
林强脸上闪过错愕,随即变成狂喜的扭曲。
但当我把手术同意书拍在他脸上时,他看清了用血写的附加条款——那是我用流产时攥在手里的胎囊血画的押。
“你疯了?”
他倒退两步撞翻托盘,手术钳咣当砸在地上。
我慢慢擦掉脸上的血渍:“明天九点民政局,否则我就把你在财务部保险柜藏的东西,发给正在查账的证监会。”
他瞳孔骤缩的样子真好看,像被踩住七寸的毒蛇。
走廊传来婆婆尖利的叫骂声时,我按下护士铃:“麻烦帮这位先生叫保安,他偷了我流产的胎儿标本。”
第二章:出租屋里的复仇清单蟑螂从豁口的搪瓷碗里爬过时,我正用红笔在日历上画叉。
第十七天,离婚协议墨迹早干了,但林强公司上市辅导的新闻刚刚登上财经头条。
手机屏幕亮起,闺蜜发来的照片里,林强在Cartier柜台前搂着个蛇精脸女人,她无名指上的钻戒比我当年的大三倍。
“医药费还差四万八。”
催缴单在指间颤抖,落款处盖着鲜红的急诊章。
忽然想起结婚时婆婆的“教诲”:“我们林家媳妇要有骨气,别整天想着管男人要钱。”
现在这骨气真值钱,值四万八的债务和子宫里永远的缺损。
墙上便利贴已经写满三排:周凤娟的降压药藏在佛龛后面,林露的网红店刷单证据,林强每周三下午三点会去紫荆公寓2004...最后一张写着“财务部保险柜密码”,后面画着血红的问号。
敲门声响起时我抄起水果刀,却看见个拎着爱马仕包的女人。
她墨镜下的红唇弯成刀锋:“陈晓雯?
我是宋玥。”
她踏进满地泡面盒的屋子,高跟鞋精准避开所有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