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早就该明白。
“恭喜五娘,这可是男胎。”
稳婆的话让她既欣喜又惶恐。
她想起前日在花园里,李娇儿的婢女故意撞翻她的药碗,碗底沉着半片朱砂。
“去请官人来。”
她按住微微发颤的小腹,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争执声。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是潘金莲的声音,她身着茜色罗裙,手持团扇闯进来,眼角眉梢俱是戾气,“不过是个江南来的狐媚子,也敢跟我争宠?”
苏挽月还未开口,便见潘金莲抬手挥来,那金镶玉的护甲擦过她脸颊,顿时渗出细密的血珠。
她本能地后退,后腰却撞上桌角,剧痛袭来的瞬间,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腿间流下。
“挽月!”
西门庆的怒吼从门外传来,他冲进来抱住她逐渐发冷的身子,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暴怒,“若孩子有什么闪失,我要你潘金莲陪葬!”
苏挽月望着他通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在苏州府衙外,他为她撑起的那把油纸伞。
原来这个被人称作“西门大官人”的男人,也会有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别怕,我在。”
他的唇落在她额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抖,“你若敢死,我便拆了这西门府,让所有人给你陪葬。”
第五章 惊变孩子终究没能保住。
苏挽月躺在榻上,望着窗外纷飞的白雪,只觉得浑身发冷。
西门庆每日下朝后便守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温言软语,可她知道,府外的生意才是他的重心——尤其是近日盛传,他与江南盐商的勾结,已被言官弹劾。
“官人,让我回苏州吧。”
她望着他眼下的青黑,忽然开口。
西门庆握着她的手猛地收紧:“你说什么?”
“这府里的争斗,我累了。”
她指尖抚过他掌心的茧,那是握惯了算盘和毛笔的痕迹,“况且...我怕再留下去,会给官人添麻烦。”
他忽然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你以为,我西门庆的女人,是想走就走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那日在苏州,你就该知道,从你握住我的手那一刻起,你的命便属于我。”
她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酸:“所以官人是要将我困在这金丝笼里,直到我像后院的梨花一样,慢慢枯萎?”
西门庆忽然起身,甩袖而去。
苏挽月望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