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床单上有血迹,但哪家正经姑娘会生猛到捡到钥匙就把人家醉酒男人给糟蹋了的。
赵一昶迟疑:“如果你说得对,那我们一开始找人的方向就错了,前功尽弃。”
到酒店,赵一昶把装着头发的袋子给崇礼。
头发是黑的,发质光滑柔顺,有这种发质的女孩子想必家庭条件算不上差。
赵一昶打开电视机躺到床上,垫了个枕头,单手枕在脑后:“今晚我找大街上卖衣裳的小贩挨个问,这么点大的地方,估计要不了两天就能问出结果。”
崇礼将一根发丝展开看两端。
没有毛囊。
正常的落发怎么可能没有毛囊。
他将袋子里每根头发都拿出来看了看,全都没有毛囊,总不会是他扯断的?
电视里正播着《天龙八部》电视剧。
赵一昶是金庸迷,看得津津有味,问崇礼:“这个演乔峰的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崇礼不怎么看电视,对这些古装更不感兴趣,但当他看到剧中人物的形象时,弥漫在脑中的烟雾顿时散开了。
“假发。”
他快速将每根头发并排摆好,发现它们长度基本一致。
赵一昶听明白他的意思猛地下了床,大步走过来道:“不是女的,是男的?你睡了个男扮女装的家伙?”
崇礼黑脸:“滚。”
“只能是这样,难不成是女扮女装?”赵一昶脱着上衣,“有病吗不是。”
女扮女装,崇礼有些怔住了。
赵一昶提议说:“要不你想想那晚还有什么细节,比如钥匙什么时候丢的,在哪丢的。你慢慢想,我冲个澡,跑了一上午身上都馊了。”
崇礼把身体靠进椅子里回忆。
对那晚的记忆近乎空白,喝过白酒后什么时候掏的裤兜,他一丁点都想不起来。
更别指望他们三个能注意到。
崇礼起身来到门外,这间房仍是赵一昶那晚睡的,隔壁207是他睡的房间。
当晚他叫了酒店工作人员来开门。
他很确定自己关了门。
总不可能那个女人提前躲在房间里?
崇礼站在走廊复盘那晚的情况,他似乎想到什么,忽然看向208姜离的房间。
如果钥匙不是喝完白酒后丢的…
这个念头让他走到208门前。
没客人住的房间门开着,崇礼进到房中,地上铺着廉价的花纹地毯,脚踩上去几乎没声音。
他将那晚送姜离进来后的走位重新走了一遍,停在自己最后一次掏钥匙的位置。
所以当时,他真的有把掏出来的钥匙装回裤兜吗?
酒店下午开始陆续上客。
吧台的服务生看到崇礼认出他来:“崇先生。”
崇礼问:“听说你们换了207的房门锁?”
纵然不是酒店主责,服务生还是以客人为上:“是的,上次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们经理已经给全部房间加了链条门扣。”
崇礼又问:“有没有多余的207锁号?”
服务生拉开抽屉,找到207的钥匙,点了点钥匙柄的塑料外壳:“您是说这个?”
崇礼薄唇忽弯。
“对。”
姜离赶到酒店,发现赵一昶的房门没关,进去看到他在收拾东西,好像要离开。
赵一昶说:“你终于过来了,刚好我也收拾好了。”
“去哪?”姜离没看到崇礼。
“回镇上,崇礼去取车了。”赵一昶拎着包过来,这几天他还买了两套衣裳换。
姜离茫然问:“人找到了?”
“崇礼说不找了。”赵一昶和她走出房间,看她两手空空,“糖葫芦呢?”
“天热,上面的糖衣都化了,我路上全吃了。”姜离说完问,“为什么不找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