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昶咂了两下嘴,语气复杂地猜测:“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估计看开了吧,咱们男人嘛,提上裤子又是处男。”
姜离心想但愿如此。
退了房他们来到酒店外面,崇礼已经把车开过来,坐在后座,赵一昶到前面开车。
姜离本来以为崇礼开车,所以很自然地坐到副驾,现在换赵一昶开,她也不好特地换到后座。
上车后,她回头看崇礼,坐姿很是随意,望着车窗外思考什么。
崇礼等看着自己的视线离开,再摆正脸,看向副驾的姜离,这个视角的她身体更为单薄。
男孩单薄成这样早就体现在脸上了。
但姜离这小子的脸不是皮包骨,不像大部分男孩子骨骼分明,她的脸部线条更可以说柔和。
好比她的腰,没有男人的硬韧,而是软得不可思议。
姜离眯了一会儿睁眼到家,她掏钥匙开门,用脚尖把砖头勾过来抵住门边,见赵一昶回屋,崇礼进洗澡间上厕所,她则快步来到屋内楼梯旁,将身份证塞进墙缝。
“在干什么?”崇礼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姜离被吓了一跳,站起来转过身,两只手紧张地搓着裤缝:“看几只蚂蚁搬家,搞不好晚上要下雨。”
崇礼点了点头,不疾不徐地踩着台阶上楼。
进门打开姜离的柜子,找到看马戏那晚她穿的裤子,将207的钥匙装进裤子口袋。
外面传来周婶子的说话声,姜离出去说了几句话,上楼看到崇礼在桌前看书。
她去露台收衣裳,先把他们三个的衣裳送下去,再把自己和崇礼的衣裳叠起来放进衣柜。
夏天了。
稍厚的裤子都不是现在的首选。
姜离整理裤子时有东西掉了出来,塑料和金属砸在地面的声音传进崇礼耳朵。
他侧过身体看姜离弯腰捡东西:“怎么了?”
姜离捡到钥匙,缓缓直起身体,听到崇礼说话,立刻攥住钥匙垂放身侧。
“没什么,我把厚衣裳收起来。”
她脸色僵硬,笑容不太自然。
崇礼瞥了一眼她紧攥的手,没说什么转过身体继续看书。
姜离马马虎虎整理完衣柜,匆匆离开房间,摊开掌心,看着这把酒店钥匙,心中纳闷。
记忆错乱了吗?
难道那天没有丢进垃圾池,而是装进了裤子口袋里,因为太紧张记错了细节?
姜离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疾步下楼来到院外。
对面是个菜园,她蹲在路边,用周婶子挖菜的小铲子,在泥地里挖了个小坑,把钥匙埋进去。
这玩意儿被崇礼发现不得了。
还好。
殊不知崇礼此刻正在二楼看着她蹲在马路边。
如果她没有做亏心事,看到这把钥匙,应该会第一时间告诉他,她却隐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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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郑保健骑车带汤翀回来。
两人大汗淋漓,进了院子把上衣脱掉。
姜离从厕所出来,看见这一幕挪开了视线,刚好看到自行车的链条掉下来。
她过去蹲下,把链条扣回齿轮上。
赵一昶靠在堂屋门边和他们俩说完话,注意到姜离在做的事,回屋拿了手电筒,过去帮她照。
“怎么也不吭一声?”
姜离笑着说:“路灯挺亮的,我能看见。”
赵一昶看她的手:“都是机油。”
“洗衣粉搓一搓,多搓几次就干净了。”姜离扣完链条,抓着脚蹬倒摇两圈,“好了。”
赵一昶和她一块儿站起来,捏着拳头往她胸口不轻不重地捶了下,夸奖道:“可以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