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碎冰,点了个头,冲着她手心里其他的冰块抬下巴命令:“再来。”
姜离:“……”
什么呀,把她当成工人使了。
大少爷金贵之躯,姜离怀疑他只是怕弄脏手,赶着冰块没化,连着往他嘴里塞。
崇礼冰得难受,皱起眉毛看她。
他觉得也不用再亲眼确认她是不是女人的身体,在他看来,姜离就是女人。
一个他不过敏的女人。
太热怎么办,崇礼着手订空调,把办公室和住处都装上。
住处电压不够,顶多只能装两台,楼上一台他和姜离用,楼下一台装赵一昶房间,晚上紧闭堂屋门,把各自的房门开着,冷气流通,他们三个将就用。
整个镇上没他们这么耗电的。
好像不要钱。
空调开一晚上电费像流水一样滚过去了。
再加上夏天,大家用的冰箱电器多,这也导致频繁发生停电,偶尔大晚上的乡镇漆黑一片。
这天姜离上完厕所心事重重,进堂屋准备看墙壁上的日历,眼前忽然就黑了。
赵一昶听到空调歇了声,当即骂了一句:“草,又他妈停电。”
汤翀和郑保健从各自的房间出来,准备到赵一昶房间关上门收集一下凉气,开着手电筒照到姜离。
“吓我一跳,姜离你站那儿干什么呢?”
“哦,我找手电筒。”姜离借着两道手电筒的光看清日历,心猛地就是一沉,“你们两只手电筒,给我一只上楼。”
汤翀把自己的手电筒给她。
她匆匆上楼,进屋快速把门关好。
屋子里的冷气还有很多,崇礼在书桌前拉开窗帘,让外面的月光照进来。
“礼哥。”
姜离走向他,抓住他的手腕,手电筒的光亮让崇礼看清她脸上恐慌不安的神色。
崇礼:“嗯?”
姜离说:“我们明天去城里好不好?”
这下完了,她怎么能如此粗心大意,上辈子怀不了孕,不代表这辈子不怀。
崇礼还从来没见过她这般慌乱:“去城里做什么?”
姜离知道前几天才刚去城里取钱支付工钱,没有太过要紧的事,大热天没人闲的开一两小时的车往城里来回跑。
她支支吾吾说:“我有点嘴馋,我我想、想吃糖葫芦。”
“这个天气?”崇礼再三确定。
说不定街上根本没有卖糖葫芦的。
“不吃那个,吃点别的也行,我就想吃点乡下没有的东西。”
姜离退而求其次,打着商量,像小时候央求奶奶似的,轻轻晃了晃崇礼手臂。
看着被她撒娇晃动的手臂,崇礼感到一丝别样滋味涌上心头,酥酥麻麻的特别奇怪。
“好。”
他答应下来。
夜里,姜离翻来覆去睡不着。
如果怀孕,她势必要离开崇礼。
挺着大肚子待在乡下碌碌无为过一生?
和上辈子被打死有什么两样。
出去闯荡?
但一个几乎没有见过外面社会的怀孕女人要怎么闯。
她没做好准备,如果真的有了,得找机会弄掉。
“睡不着?”姜离又一次翻身的时候,崇礼忽然出声。
姜离僵住:“对不起,吵到你了。”
崇礼说:“没事,我也睡不着。”
地上映着月亮透进来的光痕,将整个屋子照得微亮。
姜离两边肩膀都压得很酸,索性坐起来靠着墙,望着窗户说:“我有点想我奶奶了。”
崇礼见她坐起,自己也坐了起来:“奶奶的忌日?”
“不是。”姜离只是想到自己被奶奶捡回去。
她不要做那个丢弃孩子的母亲。
刚刚想到奶奶,她就暗暗推翻了自己之前做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