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姐气势弱了下来：“我汗味重，怕熏着饼干，但真的没狐臭，就是爱出汗。”
和她一个车间的人点了点头，认同黄大姐的说法。
姜离问老许：“你为什么答应换到烘烤间？”
“我没答应。”老许狡辩。
黄大姐：“死不要脸的还撒谎！”
“我让你们说话再说话。”姜离闭了闭眼睛，调整呼吸，接着和黄大姐沟通，“你确定要去包装间？”
黄大姐委屈地抹眼泪：“我是为了工厂好，我喜欢这份工作，大不了等天冷你们再把我调回来！”
“天冷去烘烤间取暖，天热去包装间凉快，美得你。”老许阴阳怪气地说。
这下黄大姐没出声，姜离瞥过去，凉凉开口：“她要真想凉快，直接去冷却间不更好？”
老许被堵得无话可说。
姜离继续问黄大姐：“为什么只选择包装间？”
黄大姐承认：“包装间不需要技术，好上手。烘烤间也简单，我也没为难他。”
姜离高举手臂拍了拍手掌，吸引大家看过来，问包装间的人：“有没有人想和黄大姐试着换一下？”
安静一阵后，人群之中有个梨形身材的年轻女人举起了手。
“我湿气重，上个月看的老中医，让我不要吃凉的，烘烤间的环境好像对我有好处。”
姜离语气和善：“你不怕热？”
女人摇头：“每年秋老虎那么热我们都在田里干活，而且烘烤间又不用一直待里面，还有风扇。”
姜离点了点头，问黄大姐：“你确定，就算包装间有老许在，你也愿意去？”
“他干他的，我干我的。”黄大姐保证。
姜离说：“好，你们俩换。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以后再有这种事，万润不会要你们，不管你们谁起的头！”
姜离让大家都散了，叫上黄大姐和包装间的女人。
崇礼在她们出来前从门口退开，见她们朝北院去了，他迈开长腿，走到太阳底下。
一路出了工厂大门。
姜离带她们找到刚午睡醒来的赵一昶，回到隔壁办公室，发现崇礼人不见了。
她坐进椅子里休息，捂着发闷的胸口，被布条缠住的皮肤渗出汗，风扇一吹，又觉得凉，冷了一会儿，风变成热的，身体里外像有火在烧，燥热心烦。
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一会儿后，崇礼拎着方便袋进门，随手往她面前的桌子上一放，人又出去了。
姜离疑惑拨开袋口，里面是冰棍。
小店在小学那，他刚刚脸上和脖子都是汗，后背衣料湿了一片，大概是走过去的。
姜离咬一口冰棍心满意足，咬两口就把身体里的燥热压下去了，胸口也不闷了。
她留一支给崇礼，其他的拎到隔壁。
崇礼回来时前额发丝湿淋淋的，往常会稍微打理的头发，这会儿全都耙到后面。
姜离见此问：“你洗脸了？”
崇礼“嗯”了声，拆开她留的冰棍，只是咬了一口，剩下的忽然裂成几块掉到桌子上。
“化了。”姜离噗嗤笑出声，拧开瓶装水，快速把桌上的几块冰捡起来放手心，再用水冲了一下，递给他，“给。”
崇礼垂眸看着，他从来没吃过掉到桌上或地上的食物。
“你不吃我吃了？”姜离看他犹豫，自己捏了块放嘴里，又捏了块意思意思往他嘴边送，嘴巴包着冰块吐字不清，“不脏。”
桑葚果都不吃，这种掉桌子上的他估计也不会吃。
姜离没指望他吃，她只是自己想顺理成章地吃掉，但是没想到她准备把手收回来的时候，崇礼张嘴把冰块吃了过去，薄软的唇瓣碰到她的指尖，凉凉的触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