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他话语匆匆:“马上来。”
几分钟后,姜离在楼下开始吃饭,他手里拿着几张纸出现,仍然形色着急的样子。
姜离忙问:“你明天还给我带饭吗?”
崇礼莫名其妙拧着眉毛:“顺手而已,明天不送。”
到了厂里,他把从家里带来的几张毫无用处的纸随手往桌上放,还是吃着已经冷掉的饭菜,脸上笑盈盈的。
赵一昶耳朵上别着支烟从隔壁过来:“姜离不在,我今儿中午在你这儿睡。”
看到崇礼在笑,他见鬼地揉了揉眼睛,确定这个男人在犯花痴,脸都是红的。
赵一昶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到底咋回事?”
这几天总是独自发呆痴笑,给烟不抽,性子沉稳安静了不少,有时候把他们几个衬托得像熊孩子。
崇礼摇头:“我不讨厌女人了。”
赵一昶噗嗤笑出声,根本不信,指着前面车间房说:“那你就去车间逛一逛啊,和大姐大妈们说说话,要不要我提醒你厂子开到现在,你就没进过车间?”
崇礼还是摇头:“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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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果然不能闲,姜离在家的第三天开始耐不住寂寞,她上午找点事给自己做,白醋兑水,把洗澡间的镜面,和楼上楼下所有玻璃上的白色污渍,全擦掉了。
忙一上午,她身上出汗,吃了几口西瓜补充体力,关上大门冲澡。
站到花洒下,姜离把身体洗干净,还多淋了一会儿解乏,赶在水变冷前准备洗完。
忽然耳边擦过什么声音。
她循声看向热水器,心中正疑惑,突然被水流淋到的左边肩头一麻,僵直感瞬间席卷全身。
姜离心脏收紧,重重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今天崇礼没准备回来的,怕自己做得太明显,但当厂子里的厨房飘出香味的时候,他又没忍住提前进了厨房。
女厨子见他进来,没搭理他。
前两天,她倒是往他面前凑献殷勤,可人家压根不领情,还客气地请她离远一点。
知道他要来挑菜,女厨子示意自己男人说:“都给你准备好了,精挑细选的瘦肉,绝对没一点肥的,饭盒里就是。”
崇礼看一眼,把饭盒盖好拿走:“谢谢。”
开车回家,发现院子的大门关着,但门上没挂锁,门锁旁边有个正方形的孔洞,他手伸到里面拉开插销。
以往进门就能看到姜离,今儿没瞅见她人。
崇礼上楼找了一圈不见人后,下来才发现洗澡间的门关着,他本想就这样走掉,等她出来看到桌上的饭菜,自然会知道他回来过。
但他想了想,还是驻足在院子里清嗓子:“我回来拿东西,给你带了饭菜!”
说完走到大门口,因为没听到姜离的声音,他又走了回去,在靠近洗澡间的几步位置停下。
“我走了,大门给你插上。”
里面仍然没有姜离的回应。
“姜离?”崇礼走近听到里面的水流声,“是不是在洗澡?”
一个平常有问必答不会做恶作剧的人,突然之间对你的询问不应声,难免奇怪。
他抬手敲门,说:“姜离?再不说话我进去了。”
崇礼话虽放在这儿,但执行起来没那么容易,别的场合还好说,这毕竟是洗澡间。
有水流声代表她在洗澡?
他在外面天人交战来回走了几步,先是重重拍两下门,确定她不会有回应,才用脚踹门。
不算陈旧的门销在他的一脚下报废。
崇礼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大惊失色,想也没想便冲进去,关掉不知什么时候凉掉的水流,掰正她的身体,捧起她的头部,轻轻拍了拍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