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
她脸色发白，皮肤尚算温热，肩头那一片呈现灼烧后的赤红色，上臂肌肉有轻微僵硬。
空气中弥漫一股难闻的焦糊味。
崇礼想到漏电，将她的身体平放地上，耳朵听她口鼻呼吸，心跳慢到忽略不计，立即给她做心肺复苏。
等心跳有了更强的反应，他脱掉短袖，盖在她身上打横抱起她上楼。
放到床上再听心跳又弱了下来。
他继续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反复几次下来，姜离潮湿的睫毛终于细微颤抖。
气温高，太闷了不利于呼吸。
崇礼到楼下将跳断的电闸推上去，关上大门回到楼上的时候，姜离已经睁开眼睛。
她一只手抓着身上唯有的一件短袖布料缓神，半边身体还有些无力，只知道自己现在双腿分开，她努力调动另一只有力气的腿并拢，但就是做不到。
她羞到急得哭了起来。
崇礼关门，打开空调，快速扯过被子给她盖，背过身体不看她：“你触电了。”
姜离挪动眼珠看他侧脸，嘴唇动了动：“你…”
崇礼低下头：“你现在肌肉僵硬动不了，我得帮你缓解，你同意，我才会碰你。”
姜离一急：“不！”
她就不信再等等自己好不了。
现在最主要的是，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发现她的，他对她都做了什么？
崇礼听到“不”字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一个代表抗拒的字，她睡他的时候，问过他意见吗？
他拒绝她了吗？
嗯，所以他救她，也可以不用问她意见，哪怕拒绝。
崇礼坐到床边，无视她惊恐的眼神，把她的手臂从被子里拿出来放到被面上，手掌给她搓揉手臂肌肉。
姜离气得吹胡子瞪眼。
“命重要。”崇礼专注她的手臂，不看她的眼睛，“好点了还要去医院检查，看看心脏有没有损伤。”
姜离说：“疼。”
崇礼这才看她，轻声询问：“哪里？”
“肩。”姜离眼睛往左边瞟。
他倾身查看，逼近的面容和身体，让姜离想到那晚他压在自己身上的画面。
“电灼伤，这里的电压不高，看着不严重，我不确定。”崇礼退开时发现她脸在红。
姜离逐渐感觉到手臂在恢复知觉，故而崇礼将她的那只腿从被子里拿出来时，她只是轻微抗拒便听从了。
崇礼的肚子在叫，他饿了，问姜离：“楼下有饭吃不吃？”
姜离问：“你不是说不回来？”
“不想我回来？”崇礼反问。
姜离虽然不愿意面对现实，但这次的确是他救的自己：“你不回来，我还有命吗。”
人是救回来了，可崇礼仍有些后怕：“我差点走掉。”
姜离听他这么说，才知道自己多庆幸。
崇礼见她四肢能勉强动弹，就给她拿衣裳，他看着柜子里叠得整齐的布条，红着耳朵问：“那个还穿不穿？”
姜离问：“什么？”
“护肚脐的。”崇礼看向别处。
姜离俏脸一红，没好气说：“不、不缠它我怎么见人！”
崇礼双手捧着布条拿给她，仿佛捧着什么神圣的东西，姿态和神情都无比虔诚。
姜离一把抓过来，见他还杵在床边：“你还不出去？”
崇礼只好下了楼，木头桩子站了半分钟，把凉掉的饭菜拿去热。
他没下过厨，连灶火都不知道怎么打开，最后还是放弃了。
又去看洗澡间漏电的地方。
记下热水器外箱上的地址，开车找到镇上的店铺，因为没穿上衣，他连车都没下，告诉老板住处地址，就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