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枝枝脸色讪讪，正要发作，猛地看到柳黎手上的皇后金印。
事到如今，柳黎是皇后，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傅之女。
柳黎继续盘问：“你是哪家的姑娘，敢这么对本宫说话，不如留下来，让本宫好好教教你规矩！”
姜枝枝脸色白了下来，期期艾艾看着我：“皇上……她欺负我……”她眼含泪花，贝齿咬唇，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相处多日，我怎会看不出她在向我献媚。
可她为什么献媚？
因为我娶了旁人吗？
还是因为这大好江山她再也没机会染指了。
我微微一笑：“她？
姜姑娘慎言，皇后乃国母，训斥臣女几句，何谈欺负？”
“还是说，姜姑娘也想摒弃前尘往事入宫伴驾？”
说到“摒弃”二字，我故意重重咬字。
姜枝枝立刻想到了萧奔，下意识反驳：“不想。”
“我是绝不可能……”她面色暗沉，后牙槽咬的咯吱咯吱响：“我只是见不得我大虞后继无人，皇上今日任性，连累的可是整个江山。”
我笑了：“姜太傅教的好女儿，指点江山很有一套。”
姜太傅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
事到如今，姜枝枝才终于抬头认真看我。
那张以往无时无刻都温柔以对的脸，如今却不假辞色。
柳黎先前顾念着姜枝枝与我的情分，没太发作，如今见我完完全全站在她这边，她手心里的汗渐渐淡下去。
姜枝枝被姜太傅压着跪下来，委屈巴巴：“皇上，您不要枝枝了吗？”
“姜姑娘慎言！”
太后厉声道，她身边的嬷嬷上前一个巴掌将姜枝枝扇倒在地。
姜枝枝捂着脸磕头认错：“臣女知错，求太后宽宥。”
对我，她敢强词夺理，可面对太后，她不敢。
萧奔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对她装可怜，说他在皇宫之中过得艰难。
说他不是太后亲子，太后打压他，我欺负他，宫里人都看不起他。
久而久之，姜枝枝便对太后心生惧怕，以为她是个狠毒的女人。
姜枝枝含着泪看看我又看看柳黎，最终行了个大礼：“是臣女思虑不周，搅了封后大典，求太后降罪。”
她期期艾艾看着我，柳黎却上前一步：“那就殿外跪上三个时辰。”
姜枝枝身形一晃，险些晕倒。
她看着我，想起无数次我体谅她免她行礼。
阵阵懊悔涌上心头。
姜枝枝拜了拜，躬身退出殿内，乖乖跪在太阳下。
封后大殿后，柳黎拉住我。
“你去哪里？
今晚不洞房吗？”
我脸一红，结结巴巴：“那什么……你不是……我不是……”柳黎长叹一口气，神色落寞：“我就知道，你嫌弃我年纪大，还嫌弃我是个民女。”
“不是的……”我赶紧解释，“我没有嫌弃你。”
“真的没有？”
我盯着柳黎看了又看，突然发现她好漂亮，比姜枝枝还漂亮。
“你在看什么？”
我耳朵更红了，“没什么，就是想……其实……其实我并不热衷男女之事，你不要有负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