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黎歪着脑袋,“为什么不热衷?
你不行?”
“没事,我有药,你哪里不行?
是心理不行还是身体不行?”
我目瞪口呆脸红耳赤。
柳黎絮絮叨叨:“我跟你说,男欢女爱,天地人伦,都乃人之常情,不要害羞。”
我瞪大双眼,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圣女说出来的话。
“那,就算我行,那你也……”听说石女可是不能行房的。
“我怎么了?”
柳黎想了半晌,忽然恍然大悟:“哦……你说那些传言啊!”
她靠近我耳朵,呼气喷在我脖颈上。
“其实,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我十七岁后,不停的有人来药王谷提亲,我每天烦得要死,干脆把心一横,放出了石女传闻!”
她踮起脚来小声说:“你要不要试试?”
我顿时额头冒汗。
但也理解,以柳黎的姿色,若不是石女传闻,恐怕药王谷早被人踏破了门槛。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喜。
“我住哪儿?
你送我回去。”
柳黎拉着我的手往前走。
我木讷点头,脑子里炸开阵阵烟花。
柳黎嘴角含笑,忽然“咦”了一下。
她抓着我的手腕,摸了又摸。
“你身体康健,并非子嗣艰难?
为何也学我到处散播自己谣言?
也不想成亲?”
我一愣,下意识回答:“怎么可能,当初太医……”当初太医给我和萧奔诊脉后,事关国本,便将医案拿到太医院一起诊断。
第二日回禀,我子嗣艰难,萧奔却身体康健。
可后来我查到,萧奔流连烟花之地,身体早就亏空了。
难道说……医案被他偷偷换了?
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一种可能。
柳黎看着我欲言又止:“其实,你那个好弟弟,派人去药王谷请过我。”
“他病了,很严重的风流病,太医束手无策。”
“我不想给他这种鱼肉百姓之人治病,又怕他怪罪药王谷,这才答应了你的求娶,来京城当皇后,以保我药王谷无虞。”
她心虚地低下头,“你要是生气,等过去这段时间,我就离开。”
我笑着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婚姻大事,岂能后悔。”
这时,有宫女过来,回禀说姜枝枝不肯出宫。
我顺着宫女的视线看到角落里的姜枝枝。
她含泪欲滴地看着我,膝盖上一大片灰尘,显然是跪着时间太久了蹭上的。
她看看我,看看柳黎,满眼嫉恨。
当初,她享受一国之君对她的讨好,却不愿意背上贪图富贵的名声,所以她总是一副清高的样子对我拒之千里。
姜枝枝一瘸一拐地朝我走来,深情款款:“萧郎……”话音未落,沈霄突然急急忙忙跑过来:“大事不好了,二殿下重伤去了太医院。”
姜枝枝满脸不解:“是皇上伤的?”
她一直跟着我,看着我和柳黎卿卿我我,除了她以外,我再没接触过任何人。
沈霄冲我翻了个白眼:“那可是二殿下,除了当今皇上,谁还伤得了他。”
“不对!”
姜枝枝冷声道,“去太医院。”
她和沈霄没去见萧奔,而是去了库房翻开了医案。
果然,第一次萧奔下体出血便是染上了花柳病。
后来每一次意外,无一不是被人从青楼抬出来送到太医院的。
换句话说,没有任何人害萧奔,是他管不住下半身,流连青楼,染上了不同的脏病。
……那个风光霁月的少年形象突然在姜枝枝面前破裂。
姜枝枝失魂落魄离开太医院。
走的时候,甚至没发现我和柳黎就在她身后。
在柳黎的调理之下,我们琴瑟和鸣,一日几次。
不到一个月,就诊出了喜脉。
太医说是三胞胎,柳黎悄悄告诉我,是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太后乐得合不拢嘴,大摆宴席,昭告天下。
满京城的贵妇贵女纷纷送来贺礼。
姜枝枝三人早已不似从前那般风光,个个坐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萧奔得脏病的事终于瞒不住了,再无女子愿意嫁给他。
借着宴席的机会,他对着姜枝枝大放殷勤。
可姜枝枝对他十分冷淡,甚至还拿水泼他。
他委屈巴巴地拉扯沈霄,又被沈霄一拳打倒。
就连家世最平常的顾娉婷也对他爱答不理。
我原本懒得理会她们这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可她们那边动静实在太大了。
我不得不唤来侍卫将人拉走。
姜枝枝满含深情地朝我行礼福身,我神色冷淡移开视线。
其实太后说过要封三人为县主,可姜枝枝却不肯。
我知道她还惦记着皇后之位,还等着柳黎生不出来的时候她好顶替。
可惜了,让她失望了。
一封封道喜声此起彼伏,有小宫女塞给我一个荷包。
一看针脚我便知道是谁绣的,我转身扔到荷花池里。
柳黎笑着打趣我,“等孩子出生,你打算送什么礼物啊?”
我笑着看着她,握着她的手,提笔写下:“封中宫嫡长子萧聪为太子。”
“送孩子整个江山,如何?”
全场哗然,就连柳黎也满眼不可思议。
孩子还没出生就立太子,我朝开国几百年来仅此一例。
我揽着柳黎发誓:“此生,有你足矣。”
十月怀胎后,柳黎真的生下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女子怀胎不易,我让柳黎给我配了绝嗣药。
听宫里人说,萧奔如今病入膏肓,却还惦记着青楼里新来的花魁。
姜枝枝三人在宫里的所作所为被人知晓,再无人愿意与之结亲。
听说她们就要被送到家庙里去了。
我神情淡漠,示意宫人不必再说了。
那些闲杂人等的事与我毫无干系。
我抱着两个儿子,柳黎抱着女儿,我们一起看向远处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