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瑾行顾瑾的女频言情小说《思君不见君,只消山水中:顾瑾行顾瑾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长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嫁过八任帝王,次次极尽恩宠,次次让帝王不得善终。乱世之中,是我的夫君顾瑾行花重金传播流言:得凤叶者得天下。于是,我一次次随着朝代更迭,成为皇后,帮他在乱世称侯拜将。直到第八任帝王,他夜里一次次凶狠地咬住我的脖颈。用最折磨的手段,要我好几次失控在床榻。我再也无法忍受,找到顾瑾行要他带我远走高飞,却看到他搂着宛娘难缠地落下一吻。“凤叶,现在外面都是乱世,宛娘身子最是娇弱,她受不了的。”“况且当年我用万两黄金说你是神女降世,如今你日子顺遂安宁,也该报答我了。”我红着眼,点头应允。却在转身离开时,听见顾瑾行调笑。“啧,不就是晚上折腾点吗?一个被八个男人玩过的女人,还装什么纯情?”“现在要我多碰她一下,我都嫌脏。”黑夜里,我一滴热泪落下。他...
《思君不见君,只消山水中:顾瑾行顾瑾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我嫁过八任帝王,次次极尽恩宠,次次让帝王不得善终。
乱世之中,是我的夫君顾瑾行花重金传播流言:得凤叶者得天下。
于是,我一次次随着朝代更迭,成为皇后,帮他在乱世称侯拜将。
直到第八任帝王,他夜里一次次凶狠地咬住我的脖颈。
用最折磨的手段,要我好几次失控在床榻。
我再也无法忍受,找到顾瑾行要他带我远走高飞,却看到他搂着宛娘难缠地落下一吻。
“凤叶,现在外面都是乱世,宛娘身子最是娇弱,她受不了的。”
“况且当年我用万两黄金说你是神女降世,如今你日子顺遂安宁,也该报答我了。”
我红着眼,点头应允。
却在转身离开时,听见顾瑾行调笑。
“啧,不就是晚上折腾点吗?一个被八个男人玩过的女人,还装什么纯情?”
“现在要我多碰她一下,我都嫌脏。”
黑夜里,我一滴热泪落下。
他不知道,这一次,我不再是皇帝的心尖宠。
我是皇帝眼中的祸国妖妃,很快就要死了。
1.
我的头被皇帝踩在地上,泥腥味直冲鼻尖。
“神女降世?”
他玩味的笑出声,凌虐的撕下我的衣服。
“因为你,王朝迭代了七次,七位皇帝宠你入骨。”
“你说你是顺应天命的神女,还是祸国殃民的妖妃呢?”
恐惧感涌上心头,我只敢怯怯地攥住皇帝的鞋。
皇帝偏执的露出一丝笑,然后发狠的踹向我的身子。
剧痛袭来,我只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乞求。
皇帝却全然没有放过我的打算。
一夜凌虐,我拖着脏污不堪的身子回了寝殿。
侍女小荷心疼地嘶出了声:“娘娘,我去请公爷。”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送药的太监已经按时走了进来。
“娘娘,今日的药该服下了。”
因为断定我是祸国妖妃,整整三个月,皇帝日日为我送来断肠草,只为要我死在痛苦中。
而现在,是第九十九株。
再有一株,我的五脏六腑会溃烂在身体里,连一根白骨都不剩。
以往都会反抗的我这次却顺从地接过药碗,仰起头喝得一干二净。
身下溢出血红的时候,窗外一只纸鸢徐徐飞起。
是顾瑾行陪着宛娘在放纸鸢。
昨日去找他时,我亲耳听到他答应了她的。
我让小荷将我搀进院子,纸鸢飞得很高,比从前顾瑾行和我一起放的还要高。
我幼年与顾瑾行只有一门之隔。
那时,我们两家是世交,他逢人便说我是他的娘子。
为了哄我开心,他弄得满手是伤替我折了好大一个纸鸢。
他拉着我手放了好高好高,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阿凤,等你长大我就娶你可好。
后来,我待嫁他待娶。
他真的求娶了我,十里红妆,嫁妆几车几车地运了过来。
那晚他羞着脸把我压在床上,许我一世安宁无忧。
我以为等着我的是和顾瑾行相伴一生,可叛军的车马很快就打进了皇城。
我们满门三十六口人被屠,我和顾瑾行被追杀。
月色下,他红着眼紧紧攥着我的手:
“凤叶,你放心,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可转眼,他就把我送上了皇帝的床。
2.
失神间,一阵吵嚷。
我抬眸看去,顾瑾行正攥着宛娘的手慌张躲了进来。
“凤叶,宛娘胆子太小了,一失手把纸鸢折断飞进了皇帝寝殿,现在满皇宫的人都在找放纸鸢的人。”
“等会儿皇帝来了,你就说那纸鸢是你放的。”
宛娘怯怯地看着我,径直就要跪下。
“姐姐,要是我被皇帝抓住,我会被乱棍打死的。”
顾瑾行连忙拦住,淡淡开口:“宛娘别怕,凤叶最得皇帝宠爱,一个纸鸢而已,皇帝不会处罚她的。”
“况且有我在,我又怎么会要你受伤?”
我苦着脸,看着顾瑾行攥紧宛娘的手。
从进院子半炷香时间,他全然没有注意到我身下的血红,满心满眼只有宛娘。
心口绞痛时,掌事太监带着一队宫人冲进宫里。
我抬眸求饶般看着顾瑾行,他却置之不理地将我推出去,表情淡漠开口:“凤叶,你能处理好的。”
我被掌事太监粗鲁地带出殿门,顾瑾行正笑着搂紧宛娘。
他眉眼里对我满是赞许。
毕竟,从我被他送给皇帝后,此后十年,他靠着我的皇后身份,在战乱流年里纳了一个又一个妾。
我找他哭过,闹过。
可他说他是个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
他还说:“凤叶,你有那么多男人,我不嫌弃你,你也要理解我,对吗?”
字字真情,句句无奈,却像一把刀子,凌迟着我的心。
再后来,叛军的车马又一次占领皇城。
我从楚王妃变成淮王妃,又从淮王妃变成雍王妃。
而他的房门里今日是春娘,明日是红娘,后日又是宛娘。
甚至只是因为我多对上雍王一眼,他就对着我暴怒。
“凤叶,你虽然是为了明哲保身,但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也会生气。明明你可以避让雍王,但你,倒像是喜欢这种滋味!”
“我早该清楚,你做惯了帝王宠妃,是瞧不起我了!”
他忘情地走了,当晚和几房小妾折腾到了天亮。
可他早就忘了,当年把我送上皇帝床榻的人是他。
从中得利的人,也是他。
而我也早该想明白,从前那个目光灼灼的少年郎,早就变了。
3.
我被拖进养心殿时,裴肆正把玩着尖刀。
碎金般的阳光落在他的衣袍上,却照不亮那双阴鸷的眼睛。
“皇后的腰,比前日更软了。”
他冰凉的刀刃在昨夜咬痕上游走。
“将纸鸢放进我殿里的人是你?如此我倒是舍不得一刀刀剐死了。”
刀刃上映出我满身青紫,他贴着我的耳垂低笑,喉间腥甜翻涌时,太监呈上断肠草。
裴肆捏着我的下巴塞进断肠草。
“今日正好是第一百日,朕要看看神女的五脏六腑到底会不会烂在凤袍里。”
心口突然绞成一团,我蜷在冰冷地砖上呕出血块。
裴肆的龙靴碾过我的手指:“祸国的妖妃!滚出去等死吧。”
我被扔在宫道旁时,阳光正好,玉兰花瓣落在染血的衣襟上,美丽,又神圣。
我嫁给楚王那日,顾瑾行掀开轿帘,也塞给我一枝这样的玉兰。
彼时他说:阿凤别怕,待楚王暴毙我就接你回家。
可我满怀希望等来的,到底是他的绝情与无情。
失神间,一阵啼笑声钻进耳朵里。
“姐姐怎么在吃土呀?”
宛娘提着裙摆蹲在我面前,她故意踩住我流血的手腕。
“昨夜瑾行说,姐姐在龙床上叫得比勾栏妓子还浪。”
“怎么今日就被皇帝赶出来了?”
我忍着痛打断她,却被她狠狠地推倒在地。
“姐姐,你要明白是你先背叛了瑾行,现在他最爱的人是我,你又嫉妒什么?”
“你不知道昨夜他把我抵在床上用了好大的力气。”
“而你,现在瑾行只会嫌脏。”
她故意晃了晃腰间的玉佩。
那是我及笄时顾瑾行亲手刻的鸳鸯玉佩。
我想伸手去抓,她却突然惊叫着往后倒,拽着我头发撞向宫墙。
额角黏腻的温热里,我看见顾瑾行慌张跑来。
他小心托着宛娘发红的指尖呵气,却对我额头渗出的血迹视而不见。
宛娘靠在他肩头抽泣:“我只是想扶姐姐......没想到姐姐这么恨我,要把我推进水池里......”
“凤叶!你现在怎么如此恶毒?”
我想开口辩解,顾瑾行却一掌打偏我的脸。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护着宛娘后退两步,像在躲避什么脏东西。
“当年我为了护你性命,亲自将你送上龙床,如今你倒学会争风吃醋了?”
“你讨好那些皇帝的劲呢?怎么对我就这么撒野?”
我望着他决绝的表情,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我撑着宫墙想站起来,身下却漫开血泊,“顾瑾行,我快死了......”
“装什么?”
他冷笑着打断我,“你被八个皇帝睡烂了都没死,现在说这些给谁听?”
“你不是最得皇帝宠爱吗?他们怎么舍得要你去死!”
怀里的宛娘突然咳嗽两声,他立刻冷着脸转身。
我望着他消失在朱红宫门后的背影,失控地呕出一口黑血。
我倒在地上,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
我忽然想起那年玉兰花落,顾瑾行跪在父亲面前,举着婚书,一片真心开口:
“我顾瑾行此生只待凤叶一人专情,绝不纳妾。”
而现在,都不重要了。
我闭上眼,任由自己坠入无尽的黑暗。
4.
顾瑾行带着宛娘回了寝殿。
他看着娇柔啼哭的宛娘,心中欲望再一次攀升。
他将宛娘搂紧,看着她眼角和我别无二样的泪痣,恍惚间竟然无措地把她当成了我。
他晃了下脑袋,不在意地又一次把宛娘拥住。
对于我,他很早就不爱了。
可能是因为我第一次嫁给楚王时没羞没臊地在床榻上三天三夜,可能是他出于男人的自尊心。
可是他偶尔想起是他亲手将我送给皇帝时,心里的愧疚又像是火烤般要他焦躁难安。
他在心里暗暗腹诽:如果,凤叶能向他低头认错就好了。
当年,他狠心把我送给皇帝时,他发过誓要带我出去。
可现在,他回想起刚才我无欲无求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他越想越吃痛,无味地把已经扯下半身纱裙的宛娘推开。
他知道我如今如此全是因为他,于情于理,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待我更好一点。
宛娘停顿发问,“郎君,怎么你有心事?”
顾瑾行不耐烦开口,“不是,只是累了,今日就停了吧。”
宛娘的脸瞬间黑了下去,她咬着唇却不敢发怒,只是在顾瑾行耳畔娇嗔。
“郎君,还在想凤叶姐姐?”
“只怕是郎君有情,旁人无意罢了。郎君如此真情待她,可她却还是日日和旁的男人爱欲缠绵。妾身亲眼见过,好几次都是凤叶姐姐她向皇帝要的......”
顾瑾行听见宛娘这样议论我,一张脸顿时黑了。
“好了,你又知道什么,敢议论凤叶?”
“都是我这些年把你惯坏了,所以你才这样为所欲为!”
顾瑾行把宛娘送了出去。
他把宛娘送走后,疲惫地皱了皱眉。
若是往常他一定会偷偷爬去我的寝宫,要我给他煮一碗参茶。
可现在,他回想起白天的一掌又有些后悔了。
他辗转在床前难眠,最终还是没有去见我一面。
他想,磨一磨我的性子也好。
毕竟,在他看来,我当了八任皇帝的皇后,性子早就不似从前了。
第二天,他熟悉地扮作太监推开房门,以为我会和往常一样贴心地为他泡好参茶,再过来给他按摩。
可他对着房门空喊了几声,回应他的只有大殿空旷的回音。
他又喊了几声,直到在柜角旁看见几叠沾血的衣服,他原本还惬意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他心里生出一丝不安,觉得我一定是出事了。
但如今他却连崩溃的机会都没有,他只能颤抖的后退几步,手里不断地摩挲着我的袍子。
直到他在枯井旁看见已经奄奄一息的小荷,才敢崩溃地开口询问:“小荷,凤叶呢?”
小荷吊着最后一口力气,直到把话全都吐出去才闭上眼。
“娘娘......娘娘她被皇帝赐死,现在已经化成一滩腐尸了......”
我嫁过八任帝王,次次极尽恩宠,次次让帝王不得善终。
乱世之中,是我的夫君顾瑾行花重金传播流言:得凤叶者得天下。
于是,我一次次随着朝代更迭,成为皇后,帮他在乱世称侯拜将。
直到第八任帝王,他夜里一次次凶狠地咬住我的脖颈。
用最折磨的手段,要我好几次失控在床榻。
我再也无法忍受,找到顾瑾行要他带我远走高飞,却看到他搂着宛娘难缠地落下一吻。
“凤叶,现在外面都是乱世,宛娘身子最是娇弱,她受不了的。”
“况且当年我用万两黄金说你是神女降世,如今你日子顺遂安宁,也该报答我了。”
我红着眼,点头应允。
却在转身离开时,听见顾瑾行调笑。
“啧,不就是晚上折腾点吗?
一个被八个男人玩过的女人,还装什么纯情?”
“现在要我多碰她一下,我都嫌脏。”
黑夜里,我一滴热泪落下。
他不知道,这一次,我不再是皇帝的心尖宠。
我是皇帝眼中的祸国妖妃,很快就要死了。
1.我的头被皇帝踩在地上,泥腥味直冲鼻尖。
“神女降世?”
他玩味的笑出声,凌虐的撕下我的衣服。
“因为你,王朝迭代了七次,七位皇帝宠你入骨。”
“你说你是顺应天命的神女,还是祸国殃民的妖妃呢?”
恐惧感涌上心头,我只敢怯怯地攥住皇帝的鞋。
皇帝偏执的露出一丝笑,然后发狠的踹向我的身子。
剧痛袭来,我只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乞求。
皇帝却全然没有放过我的打算。
一夜凌虐,我拖着脏污不堪的身子回了寝殿。
侍女小荷心疼地嘶出了声:“娘娘,我去请公爷。”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送药的太监已经按时走了进来。
“娘娘,今日的药该服下了。”
因为断定我是祸国妖妃,整整三个月,皇帝日日为我送来断肠草,只为要我死在痛苦中。
而现在,是第九十九株。
再有一株,我的五脏六腑会溃烂在身体里,连一根白骨都不剩。
以往都会反抗的我这次却顺从地接过药碗,仰起头喝得一干二净。
身下溢出血红的时候,窗外一只纸鸢徐徐飞起。
是顾瑾行陪着宛娘在放纸鸢。
昨日去找他时,我亲耳听到他答应了她的。
我让小荷将我搀进院子,纸鸢飞得很高,比从前顾瑾行和我一起放的
还要高。
我幼年与顾瑾行只有一门之隔。
那时,我们两家是世交,他逢人便说我是他的娘子。
为了哄我开心,他弄得满手是伤替我折了好大一个纸鸢。
他拉着我手放了好高好高,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阿凤,等你长大我就娶你可好。
后来,我待嫁他待娶。
他真的求娶了我,十里红妆,嫁妆几车几车地运了过来。
那晚他羞着脸把我压在床上,许我一世安宁无忧。
我以为等着我的是和顾瑾行相伴一生,可叛军的车马很快就打进了皇城。
我们满门三十六口人被屠,我和顾瑾行被追杀。
月色下,他红着眼紧紧攥着我的手:“凤叶,你放心,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可转眼,他就把我送上了皇帝的床。
2.失神间,一阵吵嚷。
我抬眸看去,顾瑾行正攥着宛娘的手慌张躲了进来。
“凤叶,宛娘胆子太小了,一失手把纸鸢折断飞进了皇帝寝殿,现在满皇宫的人都在找放纸鸢的人。”
“等会儿皇帝来了,你就说那纸鸢是你放的。”
宛娘怯怯地看着我,径直就要跪下。
“姐姐,要是我被皇帝抓住,我会被乱棍打死的。”
顾瑾行连忙拦住,淡淡开口:“宛娘别怕,凤叶最得皇帝宠爱,一个纸鸢而已,皇帝不会处罚她的。”
“况且有我在,我又怎么会要你受伤?”
我苦着脸,看着顾瑾行攥紧宛娘的手。
从进院子半炷香时间,他全然没有注意到我身下的血红,满心满眼只有宛娘。
心口绞痛时,掌事太监带着一队宫人冲进宫里。
我抬眸求饶般看着顾瑾行,他却置之不理地将我推出去,表情淡漠开口:“凤叶,你能处理好的。”
我被掌事太监粗鲁地带出殿门,顾瑾行正笑着搂紧宛娘。
他眉眼里对我满是赞许。
毕竟,从我被他送给皇帝后,此后十年,他靠着我的皇后身份,在战乱流年里纳了一个又一个妾。
我找他哭过,闹过。
可他说他是个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
他还说:“凤叶,你有那么多男人,我不嫌弃你,你也要理解我,对吗?”
字字真情,句句无奈,却像一把刀子,凌迟着我的心。
再后来,叛军的车马又一次占领皇城。
我从楚王妃变成淮王妃,又从淮王妃变成雍王妃。
而他的房门里今日是春娘,明日是红娘,
后日又是宛娘。
甚至只是因为我多对上雍王一眼,他就对着我暴怒。
“凤叶,你虽然是为了明哲保身,但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也会生气。
明明你可以避让雍王,但你,倒像是喜欢这种滋味!”
“我早该清楚,你做惯了帝王宠妃,是瞧不起我了!”
他忘情地走了,当晚和几房小妾折腾到了天亮。
可他早就忘了,当年把我送上皇帝床榻的人是他。
从中得利的人,也是他。
而我也早该想明白,从前那个目光灼灼的少年郎,早就变了。
3.我被拖进养心殿时,裴肆正把玩着尖刀。
碎金般的阳光落在他的衣袍上,却照不亮那双阴鸷的眼睛。
“皇后的腰,比前日更软了。”
他冰凉的刀刃在昨夜咬痕上游走。
“将纸鸢放进我殿里的人是你?
如此我倒是舍不得一刀刀剐死了。”
刀刃上映出我满身青紫,他贴着我的耳垂低笑,喉间腥甜翻涌时,太监呈上断肠草。
裴肆捏着我的下巴塞进断肠草。
“今日正好是第一百日,朕要看看神女的五脏六腑到底会不会烂在凤袍里。”
心口突然绞成一团,我蜷在冰冷地砖上呕出血块。
裴肆的龙靴碾过我的手指:“祸国的妖妃!
滚出去等死吧。”
我被扔在宫道旁时,阳光正好,玉兰花瓣落在染血的衣襟上,美丽,又神圣。
我嫁给楚王那日,顾瑾行掀开轿帘,也塞给我一枝这样的玉兰。
彼时他说:阿凤别怕,待楚王暴毙我就接你回家。
可我满怀希望等来的,到底是他的绝情与无情。
失神间,一阵啼笑声钻进耳朵里。
“姐姐怎么在吃土呀?”
宛娘提着裙摆蹲在我面前,她故意踩住我流血的手腕。
“昨夜瑾行说,姐姐在龙床上叫得比勾栏妓子还浪。”
“怎么今日就被皇帝赶出来了?”
我忍着痛打断她,却被她狠狠地推倒在地。
“姐姐,你要明白是你先背叛了瑾行,现在他最爱的人是我,你又嫉妒什么?”
“你不知道昨夜他把我抵在床上用了好大的力气。”
“而你,现在瑾行只会嫌脏。”
她故意晃了晃腰间的玉佩。
那是我及笄时顾瑾行亲手刻的鸳鸯玉佩。
我想伸手去抓,她却突然惊叫着往后倒,拽着我头发撞向宫墙。
额角黏腻的温热里,我看见顾瑾行慌张跑来。
他小心托着宛娘
发红的指尖呵气,却对我额头渗出的血迹视而不见。
宛娘靠在他肩头抽泣:“我只是想扶姐姐……没想到姐姐这么恨我,要把我推进水池里……凤叶!
你现在怎么如此恶毒?”
我想开口辩解,顾瑾行却一掌打偏我的脸。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护着宛娘后退两步,像在躲避什么脏东西。
“当年我为了护你性命,亲自将你送上龙床,如今你倒学会争风吃醋了?”
“你讨好那些皇帝的劲呢?
怎么对我就这么撒野?”
我望着他决绝的表情,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我撑着宫墙想站起来,身下却漫开血泊,“顾瑾行,我快死了……装什么?”
他冷笑着打断我,“你被八个皇帝睡烂了都没死,现在说这些给谁听?”
“你不是最得皇帝宠爱吗?
他们怎么舍得要你去死!”
怀里的宛娘突然咳嗽两声,他立刻冷着脸转身。
我望着他消失在朱红宫门后的背影,失控地呕出一口黑血。
我倒在地上,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我忽然想起那年玉兰花落,顾瑾行跪在父亲面前,举着婚书,一片真心开口:“我顾瑾行此生只待凤叶一人专情,绝不纳妾。”
而现在,都不重要了。
我闭上眼,任由自己坠入无尽的黑暗。
4.顾瑾行带着宛娘回了寝殿。
他看着娇柔啼哭的宛娘,心中欲望再一次攀升。
他将宛娘搂紧,看着她眼角和我别无二样的泪痣,恍惚间竟然无措地把她当成了我。
他晃了下脑袋,不在意地又一次把宛娘拥住。
对于我,他很早就不爱了。
可能是因为我第一次嫁给楚王时没羞没臊地在床榻上三天三夜,可能是他出于男人的自尊心。
可是他偶尔想起是他亲手将我送给皇帝时,心里的愧疚又像是火烤般要他焦躁难安。
他在心里暗暗腹诽:如果,凤叶能向他低头认错就好了。
当年,他狠心把我送给皇帝时,他发过誓要带我出去。
可现在,他回想起刚才我无欲无求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他越想越吃痛,无味地把已经扯下半身纱裙的宛娘推开。
他知道我如今如此全是因为他,于情于理,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待我更好一点。
宛娘停顿发问,“郎君,怎么你有心事?”
顾瑾行不耐烦开口,“不是,只是累了,今日就
停了吧。”
宛娘的脸瞬间黑了下去,她咬着唇却不敢发怒,只是在顾瑾行耳畔娇嗔。
“郎君,还在想凤叶姐姐?”
“只怕是郎君有情,旁人无意罢了。
郎君如此真情待她,可她却还是日日和旁的男人爱欲缠绵。
妾身亲眼见过,好几次都是凤叶姐姐她向皇帝要的……”顾瑾行听见宛娘这样议论我,一张脸顿时黑了。
“好了,你又知道什么,敢议论凤叶?”
“都是我这些年把你惯坏了,所以你才这样为所欲为!”
顾瑾行把宛娘送了出去。
他把宛娘送走后,疲惫地皱了皱眉。
若是往常他一定会偷偷爬去我的寝宫,要我给他煮一碗参茶。
可现在,他回想起白天的一掌又有些后悔了。
他辗转在床前难眠,最终还是没有去见我一面。
他想,磨一磨我的性子也好。
毕竟,在他看来,我当了八任皇帝的皇后,性子早就不似从前了。
第二天,他熟悉地扮作太监推开房门,以为我会和往常一样贴心地为他泡好参茶,再过来给他按摩。
可他对着房门空喊了几声,回应他的只有大殿空旷的回音。
他又喊了几声,直到在柜角旁看见几叠沾血的衣服,他原本还惬意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他心里生出一丝不安,觉得我一定是出事了。
但如今他却连崩溃的机会都没有,他只能颤抖的后退几步,手里不断地摩挲着我的袍子。
直到他在枯井旁看见已经奄奄一息的小荷,才敢崩溃地开口询问:“小荷,凤叶呢?”
小荷吊着最后一口力气,直到把话全都吐出去才闭上眼。
“娘娘……娘娘她被皇帝赐死,现在已经化成一滩腐尸了……”<5.顾瑾行颤抖着手连连退了几步,恍惚间一下老了十岁。
他的心脏像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搅得血肉模糊。
他又怎么能够相信,嫁过八任皇帝的妻子,自己一手打造的天命神女,又怎么会被皇帝赐死?
化成一摊腐水?
他发了疯的冲出去,看着宫人嫌弃的清理着一地腐水。
他崩溃地瘫在地上,却怎么用力都抓不住。
从前,他从未觉得凤叶在他心里这么重要。
可现在他眼睁睁看着她化成一摊腐水,他才发现,原来他从来都是爱凤叶的,那些为难,那些伤害,不过是希望凤叶能够更需要他。
顾
瑾行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是靠着一个女人保护的!
他浑浑噩噩地攥着曾经他们一起锁上的同心锁。
泪水不自觉地顺着眼角滑落。
他们曾经锁上的时候,是自己承诺,会保护她一辈子的!
顾瑾行跪在焦土里不寝不眠了三天三夜,他亲自出宫为凤叶立了块墓碑。
乱世之中,满地枯骨。
顾瑾行看着他手里已经和烂泥一般的凤叶,泪水再也控制不住落下。
他眼前浮现少女含羞戴上金钗的模样。
那时父亲刚为他们定下婚约,杏花纷扬如雪,她说要戴着这支钗嫁给他……埋葬好凤叶,他像是被抽干了魂魄回了皇宫。
一进大殿,他就被宛娘难缠地勾住。
顾瑾行不耐烦地推开,却被宛娘又一次勾住手。
“郎君,凤叶都已经死了,你难道还不肯好好看宛娘一眼?”
顾瑾行偏执的眼里闪着一丝血腥,偌大的皇宫里,除了皇帝和他又有谁清楚那一地腐水是凤叶的?
从前,她最爱和凤叶争宠,那些故意设计的把戏他不是看不出来。
可现在,若是凤叶的死和她有关,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他盯着宛娘的眼神越发的阴冷。
“你怎么知道凤叶死了?”
凤叶笑着勾住顾瑾行的手,满心欢喜的她并没有觉得顾瑾行会因为这件事责怪她。
毕竟她早就没把凤叶当成竞争的对手,甚至大胆妄为地觉得,顾瑾行是恨她的。
“因为,皇帝赐死凤叶的断肠草就是我献上的。”
“断肠草?”
“是呀,郎君。
凤叶她都那么背叛你了,必须她受尽苦头才好。”
宛娘全然没有注意到顾瑾行阴鸷的脸,嘴里还在一个劲地嘀咕。
“这断肠草需要日日服下一株,服满百日,方能肝肠寸断。
当然,最开始服药者是不会感觉痛的,她的五脏六腑会慢慢烂在肚子里,直到五十日,六十日,那种痛苦是比钻心还要痛的。”
顾瑾行的一双眼已经变得血红。
说完,他失控地掐住了宛娘的脖子。
“你怎么敢!”
宛娘拼命地从顾瑾行手中挣脱,她猛地呼吸,身体却已经控制不住地发抖。
“瑾行,怎么了?
你不是最恨凤叶的吗?”
“现在她死了难道不好吗?”
“住嘴!”
顾瑾行用力地一掌打在宛娘脸上,将她打翻在地,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宛娘只能哭喊的解释着,可一切在
顾瑾行那双阴鸷的眸子下都显得那么无力。
“瑾行,当时皇帝已经怀疑到我们头上了,凤叶她必须死,不然死的就得是我们!”
他崩溃地大笑着,恍然间他才想起,凤叶的死,罪魁祸首是皇帝。
他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用力的一拳砸在地上。
“不!
该死的是我们!”
他全然不顾哀求的宛娘,把她关去了偏院。
他日日塞进她一株断肠草,整整一百日,一日都不会少。
这一百日,他亲眼看着宛娘化成一摊腐水,更看着皇帝若无其事地继续把玩着后宫。
他的拳头攥紧了几分,他清楚只有皇帝死,他的凤叶才能多原谅自己一分。
他自己才能多原谅自己几分。
6.暗室里,我艰难地睁开眼。
喉咙火烧般的疼,却有人将温水缓缓渡进我口中。
我惊惧地向后缩,却被握住脚踝拽进了他的怀里。
男人低笑一声,烛火映亮半张清隽面容,竟是皇帝身边最得宠的暗卫,谢惊澜!
“娘的命真硬。”
他指尖拂过我脖颈青紫,“连九十九株断肠草都能扛过来。”
“是你换了药?
为什么要救我……”在我的惊讶声中,谢惊澜忽然单膝跪地:“臣这条命,本就是娘娘给的。”
记忆突然翻涌,原来谢惊澜是三年前我从流民刀下救下的少年。
他眉骨那道狰狞刀疤透着杀气:“娘娘要想报仇,我愿意做娘娘的刀。”
我看着谢惊澜眼神灼灼,悠悠地叹了口气:“我太累了,累到连恨都觉得痛。”
“那娘娘想怎样?”
我看着暗室出口透着一丝光亮,像是最后抓住希望。
“我不想做皇后了,我想要做个普通人。”
谢惊澜讷讷地应了声好。
当夜,他就带我搬进了山庄里。
他指尖掠过我被断肠草毒伤的心口,心疼地出声:“这是西域的雪莲。
能养经脉。”
我望着他侧脸怔住,他捧着青瓷碗半跪在竹榻前,却在触及我指尖时猛地缩回手。
他收回手的瞬间,我忽然看清他腕间层层叠叠的伤口。
我知道,这是他爬山雪山替我采雪莲划伤的。
他仓皇要藏起伤痕,却被我握住手掌。
暗卫常年执剑的指节粗粝带茧,刺的我手心生疼。
“往后不必称娘娘。”
我蘸着药汁在他掌心写字,“凤叶,我叫凤叶。”
他怔怔地点头,往后陪着我在农庄里待了一
月又一月,却从不敢有丝毫僭越。
只是日日带着满身的伤痕,捧着一碗雪莲汤过来。
“谢惊澜。”
我忽然唤住他,他却僵在门前,控制不住颤抖。
“娘娘……不,凤叶……怎么了?”
我看着他痴愣的模样,笑着开口。
“明日……教我辨草药可好?”
在听见我笑后,我看见他紧绷的肩背一寸寸软下来,轻声答应:“好。”
往后他日日教我辨识草药,我随他过了一月又一月。
直到三年后,我开始习惯这种生活。
他却拖着一身伤回来。
我看着他浸血的衣裳一滴滴落下血痕,泪水不自觉落下。
他声音喑哑开口:“凤叶,顾瑾行他谋反了……”再次听见这个名字,我的心忍不住颤抖。
这三年来,每到深夜辗转难眠之时,我还是会想起顾瑾行。
他的恨,他的不堪,还有他的爱……可他为什么会谋反?
还没来得及等我多想,谢惊澜就失血昏了过去。
7.等谢惊澜再次睁眼,他就挣扎地攥紧了我的手。
“凤叶,快逃!”
我疑惑地看着谢惊澜,一贯稳重木讷的他,竟然有如此慌张的一面。
“顾瑾行……他马上就要找来了!”
“找我?
他不是以为我已经死了吗?”
血珠顺着谢惊澜衣角滴落在我手背,我攥住他冰凉的指尖:“你见到他了?”
“他屠了整座皇城,还把皇帝的头挂在了皇城之上。”
谢惊澜眼底映着血色,“他抱着你的旧衣冠在龙椅上坐了三天三夜,现在举国搜罗与你容貌相似的女子。”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还没等我震惊,门外马蹄声就踏了过来。
竹门被玄铁剑劈成两半。
顾瑾行提着滴血的长剑踏进来,他盯着我搭在谢惊澜腕间的手,喉结剧烈滚动:“阿凤,整整三年了,原来我的阿凤……还会对别人亲昵啊。”
我看着他眼底光晕尽散,极力压抑着心中愤恨,连唇间都在震颤,本能地后退。
他却失心疯般步步紧逼将我按在他染血的胸膛上。
曾经清朗的少年嗓音浸满癫狂:“为什么骗我?
你知道这三年来我剜了多少人的眼睛吗?
他们竟敢说你死了!”
“顾瑾行!”
我摸到他腰间同心锁,挣扎地要将他推开,想要看看他到底能偏执成什么样。
“当年你亲手把我送进龙床时,就该知道我们不会
有以后!”
他却突然发狠咬住我颈侧,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知道什么?
知道你被八个皇帝睡过多少次?
难道你现在还能在别人身下?
难道你明知我爱你,还是选了旁人?”
听着他带酸的话,我用力一掌打在他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他的疯话。
谢惊澜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剑锋抵在他喉间:“放开她。”
顾瑾行不在乎地握住剑刃,任鲜血染红龙袍:“阿凤,你猜我为什么留他性命三年?”
我一双眼瞪圆:“你早就知道我没死?”
“当年我要宛娘也受了你的痛,要她日日服下断肠草,可你知道吗?
他最后竟然连一摊腐水都没有,被毒液直接融了身子。”
“所以,我抱着那么一点希望,一边谋划着策反,一边搜查着你的下落。”
他突然扯开谢惊澜的衣襟,心口狰狞的箭伤赫然入目,“你知不知道,我在找到你的时候有多开心!
可是你竟然有了别的男人!”
我听着顾瑾行的话浑身发抖地想起三年前雪夜,谢惊澜胸口中箭。
“你监视我们?!”
“是在保护你。”
顾瑾行抚过我惊惧的眉眼,“我的阿凤怎么能和野狗生活在一起?
但我的阿凤需要野狗来保护。”
“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我没日没夜都在想你,可我却不能来见你,我只有杀了狗皇帝,替你报仇,我才有脸面来见你……”我不想听他的这些后悔之言,失控的后悔几步。
谢惊澜扶住我的半边腰,突然暴起剑尖划破他的衣裳,数十道咬痕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溃烂伤口。
顾瑾行却痴迷地笑了,“狗皇帝怎么咬你的,我就百倍千倍地咬自己。”
“阿凤,现在我们都脏了,你该原谅我了吧?”
他冲上前来,撕扯地钩住我的衣角。
我挣脱他的手,被谢惊澜护在身后:“顾瑾行,我累了。
你能不能放过我?”
他瞳孔猛地收缩,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
“不!
凤叶!
你是我的!
只要你愿意回来,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你是我亲自送上的后位,现在,我杀了那个狗皇帝,我继承了江山,这后位这江山,都是你的。”
在顾瑾行猩红的注视中,我苦涩地摇摇头。
“顾瑾行,我不想做皇后了,更不想和你有半分关系。”
“从前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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