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校门口的香樟树被拦腰截断，唯有那棵百年银杏还在寒风中倔强地挺立，枝桠上残留的几片枯叶，像极了他记忆里始终挥之不去的身影。
他裹紧大衣，目光被银杏树下的人影吸引。
穿着驼色大衣的女子正举着单反仰头拍摄，马尾辫上的茉莉发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陆子谦的呼吸一滞，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动，直到拆迁队的工人扛着钢管从他身边经过，碰撞声惊醒了这片寂静。
“苏念初？”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女子转身的瞬间，陆子谦的心跳漏了一拍。
岁月似乎在她脸上格外温柔，眉间的淡褐色小痣依旧，只是眼神多了几分沉静。
苏念初的手指紧紧攥住相机带，镜头盖 “啪嗒” 掉在雪地上：“陆子谦？
你怎么...我回来参与母校重建。”
陆子谦弯腰捡起镜头盖，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背时，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
电锯声再次响起，银杏树干上的疤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 那是他们高三那年，偷偷用小刀刻下名字缩写时留下的印记，如今已被树痂层层包裹，像个解不开的秘密。
“要被移走了。”
苏念初抚摸着粗糙的树皮，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上周我来拍最后一组照片，发现刻痕还在。”
陆子谦喉咙发紧，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高考前的每个晚自习后，他们都会躲在这棵树下背单词，他总故意把单词念错，就为了看她着急纠正的模样。
平安夜逃跑时，她发间的茉莉香混着雪落在他围巾上，至今还残留在记忆里。
“明天同学聚会，你来吗？”
苏念初突然问，脚尖无意识地踢着地上的积雪，“陈佳怡从国外回来，非要组局。”
陆子谦正要开口，施工队长的喊声传来：“小苏！
那边需要你拍树瘤特写！”
苏念初应了一声，转身时马尾辫扫过他衣袖：“七点，云川饭店，别迟到。”
夜幕降临时，陆子谦站在饭店包厢门口，透过玻璃看见苏念初正被同学们围着。
她穿着白色毛衣，颈间戴着一条银杏叶项链，举杯时手腕上的茉莉手链轻轻晃动。
推开门的瞬间，喧闹声戛然而止，陈佳怡醉醺醺地扑过来：“陆学霸！
当年你和苏念初的八卦，今天必须交代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