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帕子,眼圈红了却不敢哭出声。
这对父母,其实早就将她当成交易的筹码送出去,而她今天就是走完最后这场“交割”。
“夫妻对拜——”气氛一凝。
张娴宁转身,目光坦荡地看着沈行砚。
他却低声问她:“现在后悔吗?”
她回得干脆:“不后悔,我还嫌戏不够大。”
<他轻笑,冷峻眉眼竟带出几分兴味:“那就拜。”
两人缓缓躬身,对拜。
全场鸦雀无声。
谁都看得出来,这不是一场寻常的婚礼。
这是两股力量的短兵相接,是一场没有硝烟的交锋。
顾疏棠眸光一闪,唇边轻轻噙笑:“果然是张小姐,够胆。”
张娴宁朝她看了一眼,淡淡扬声道:“顾小姐既不缺席婚礼,又不肯入场祝贺,是怕抢了新娘风头,还是——还没学会放下?”
众人一惊,厅中一片低语。
顾疏棠脸色一沉。
沈行砚侧头看向张娴宁,眸光沉了沉,低声道:“你很嚣张。”
张娴宁声音不高,却句句入骨:“我只是不想等你们来羞辱我,索性提前动手。”
入夜。
督军府新房内,红烛摇曳,纱帐低垂,一切都装饰得循规蹈矩,仿佛真的是一场喜事。
张娴宁坐在床沿,脱去了凤冠,只剩一头乌发半披,发丝轻擦过锁骨,映着烛光晃出冷白的影。
她并不紧张,反而像个审场的导演,打量这间新房的布置。
一张床,几盏灯,隔窗雨影斑驳,还有——门口靴声沉稳。
沈行砚推门而入,身着军服未卸,只松了衣襟,步伐不紧不慢,眼神淡淡扫过她坐着的方向,像是看一封未拆的密电。
“等我?”
他嗓音低哑,语气却没几分兴味。
“督军来的倒是晚。”
她笑,顺手抚平裙角,“婚都拜了,夫人总该等一等吧。”
沈行砚没有立刻答话,只缓缓走近,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她。
“你今天在堂前说的话——句句属实。”
她不等他问完,抢先回道。
“你不怕我翻脸?”
“你娶我,本来就不是为了床。”
她仰起头,声音平静得过分,“我是你要用来制衡本地势力的筹码——不是情妇,不是爱人,更不是替身。”
他俯身靠近她,眉眼之间仍是淡漠:“你很清醒。”
“我一向如此。”
她语气不改。
一瞬间,他手抬起,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