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子的课?”
少年嗓音清越如珠落玉盘,苏砚青这才注意到对方今日换了月白襕衫,发间玉冠嵌着细碎东珠。
他忙拱手行礼:“正是,听闻张夫子要讲《赤壁赋》。”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嗤笑。
“寒窗苦读的寒门子,倒是勤勉。”
王富贵摇着镶金边的折扇踱来,身后跟着赵文远,“不过张夫子的课,光死记硬背可不行。”
他刻意拖长尾音,将“寒门子”三个字咬得极重。
楚瑶琴挑眉看向王富贵,眼中闪过不悦:“王公子既知学问不是死物,倒不如待会儿在课上好好表现?”
她转眸望向苏砚青,眸中带着鼓励,“听闻苏公子前日在破庙题诗退贼,可是真的?”
苏砚青耳尖泛红,正要回答,讲堂内传来梆子声。
众人匆匆入内,却见平日只坐二十人的首排,此刻竟挤满了人。
苏砚青正要往末排走,楚瑶琴突然拉住他衣袖:“此处还有空位。”
说着指了指身旁。
王富贵脸色骤变,折扇重重敲在掌心:“楚公子莫不是忘了书院规矩?
首排向来是留给……留给有才者。”
楚瑶琴截断他的话,“苏公子既有胆色题诗退贼,难道没资格坐首排?”
她转头冲苏砚青眨眨眼,“还是苏公子不敢应战?”
这话激得苏砚青心头一热,他定了定神,在空位坐下。
此时张夫子抚须而入,目光扫过众人:“今日以《赤壁赋》为题,当堂作诗,不拘格律。”
话音刚落,王富贵立刻抓起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
苏砚青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提笔写下:“大江东去浪千重,铁戟沉沙忆旧踪。
纵使英雄埋骨处,至今犹唱大江东。”
墨迹未干,楚瑶琴已探过头来,目光灼灼:“短短四句,竟将时空交错之感写得如此绝妙!”
王富贵冷哼一声,将自己的诗笺甩过来:“雕虫小技!
看看本公子的——‘赤壁矶头战鼓隆,周郎年少气如虹。
东风借力烧曹魏,留得英名万代崇。
’”他故意将“万代崇”三字念得抑扬顿挫。
张夫子接过两人诗笺,眉头越皱越紧。
正当众人屏息时,忽听脚步声传来。
院长拄着藤杖缓步而入:“听说今日有佳作?”
他接过诗笺,苍老的手指在苏砚青的诗上摩挲,“妙啊!
前两句写尽历史沧桑,后两句笔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