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他抬起头,眼睛红肿,“我看了您所有的画......那些暗色调的......都是在我们家时画的吧?
我......我竟然让您那么痛苦......”确实,早期的画作充满压抑的深蓝和暗红,连我自己回头看都感到窒息。
“妈......我不求您原谅......”他哽咽着,“只求您......让我偶尔看看您......我......我已经在办离婚手续了......”我微微一怔:“因为什么?”
“很多事......”他苦笑,“我失业后,她回娘家住了半个月,回来就要离婚......说受不了穷日子......”他顿了顿,“其实......她早就在外面有人了......”雨声中,张磊断断续续讲述着这半年的遭遇:孟心茹如何嫌弃他送外卖丢人,如何偷偷联系有钱的前男友,甚至想把两个孩子扔给他一个人抚养。
“浩浩乐乐呢?”
我急忙问。
“在我这儿。”
他急忙说,“我不会放弃他们的......就像......就像您当年没放弃我一样......”这句话让我心头一软。
最终,我叹了口气:“周末带孩子们来四合院吧,我让人收拾了东厢房。”
张磊呆住了,随即眼泪又涌出来:“妈......您还愿意......不是为了你,”我轻声说,“是为了我孙子。”
但我们都明白,这已经是原谅的开始。
转眼又过半年。
我的四合院艺术中心正式开业,来了不少媒体。
张磊忙前忙后地帮忙,虽然还有些生疏,但眼神已经不再闪躲。
孟心茹上个月再婚了,嫁了个做建材生意的商人。
但她没能带走孩子——法庭认为她有出轨嫌疑,且张磊提供了稳定的住所(我那四合院的东厢房)和工作证明(他现在是一家外卖站点的组长)。
“奶奶!”
浩浩乐乐跑过来,兴奋地拉着我的手,“我们班同学都说您上电视超酷!”
我笑着摸摸他们的头。
两个孩子现在周末都住在四合院,平时张磊接送上下学。
他虽然收入不高,但坚决不要我的经济帮助,只接受我为孙子们设立的教育基金。
“妈,”张磊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旧铁盒,“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