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被你亲手扼杀的孩子!”
江楚珩呼吸骤然急促,眼中充满难以置信和剧烈痛苦。
“不……不……不可能……”他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他想抓住我手,却连抬起手臂力气都没有。
“不仅如此。”
“大夫说,因为那次小产,因为你们一次次毫无人性取我鲜血,我身子……已经彻底毁了。”
“江楚珩,我这一生,再也不可能……拥有自己孩子了。”
“你……你……”江楚珩张着嘴,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那鲜血染红了他破旧衣襟,也溅落在我裙摆之上。
那刺目鲜红,像极了三年前我在祭台流下那些血。
“江楚珩,你听着。”
我凑近他。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声音。
“你欠我的,欠我那个未出世孩子,欠我沈家满门,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还不清!”
“你就带着这悔恨痛苦,慢慢烂死在这里吧!”
”他身体一僵,随即瘫软下去,眼睛依旧圆睁着,死死盯着我。
江楚珩,死了。
江老夫人发出一声惨叫,扑在江楚珩尸体上,嚎啕大哭。
14.几天后,江老夫人也吊死在了那间破败屋檐之下。
江家,至此彻底覆灭了。
江楚珩和江老夫人死,像一阵风,吹散了我心头多年阴霾。
仇恨消解,卸下千斤重担,却也带走了我活下去唯一支点。
最初日子,是茫然的。
白日里,我强迫自己忙碌,用刺绣麻痹神经。
黑夜里,那些血色记忆却将我淹没。
再后来,我离开了那个江南小镇。
一路向南,来到一个更加偏远、宁静水乡。
唤作“安渡镇”。
这里人们淳朴善良,生活简单安逸。
我在水边租了一间小小院落,院子里种满了各色花草。
我又开了一间绣坊,取名“七月绣坊”。
我的技艺在这些年磨砺中越发精湛,绣出来作品栩栩如生,很快在当地小有名气。
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我不再刻意疏离旁人,但也始终保持适当距离。
我开始学着微笑,学着感受生活中细微美好。
15.一年后。
在一个大雪纷飞冬日。
我在绣坊门口捡到被遗弃女婴。
她冻得小脸发紫,哭声微弱得像刚出生小猫。
包裹她襁褓单薄,里面只有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纸条。
看着她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
我的心,在沉寂多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