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的。
机会!
从茅房出来,我故意放慢了脚步。
趁着陈屠夫老婆扭头跟屋里人说话的瞬间,我身子一闪,钻进了柴房。
一股浓重的煤油味扑鼻而来。
角落里,果然放着几个油桶,其中一个半开着,旁边还扔着几块浸过油的破布。
天助我也!
我迅速找到一个小一点的、还能拎得动的煤油桶,又抓了几块油布和一盒备用的火柴,塞进怀里,用棉袄遮住。
做完这一切,我故作镇定地走出柴房,回到那间所谓的“新房”。
陈屠夫老婆又警告了我几句,重新锁上了门。
夜渐渐深了。
外面的喧闹声也渐渐平息。
我能听到隔壁房间传来陈大壮不均匀的鼾声,还有陈屠夫夫妇的梦呓。
时机到了。
7.我屏住呼吸,将怀里的煤油小心翼翼地倒在床铺上、桌椅上,还有那些刺眼的大红“囍”字上。
煤油的气味很快弥漫了整个房间。
我把剩下的油布也扔在浸满煤油的被褥上。
然后,我走到窗边,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掰断了钉死窗户的细木条。
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但我不敢停下。
终于,窗户被我推开了一条足够我钻出去的缝隙。
冷风灌了进来,让我打了个寒颤,但也让我更加清醒。
我摸出兜里那盒从柴房拿的火柴,手有些抖。
不是害怕,是激动。
我划着了一根火柴。
昏黄的火光跳动着,映照出我决绝的脸。
“这不该是我的牢笼。”
我低声对自己说。
然后,我将燃烧的火柴,扔向了那堆浸满煤油的被褥。
“轰——”火苗瞬间窜起,贪婪地舔舐着周围的一切。
大红的被褥,大红的喜字,转眼间就被火焰吞噬。
火光冲天而起,将整个院子照得如同白昼。
“着火了!
着火了!”
最先被惊醒的是陈屠夫夫妇。
他们慌乱的叫喊声,陈大壮被吓醒的哭嚎声,还有鸡飞狗跳的声音,乱成一团。
趁着这片混乱,我深吸一口气,从窗户的缝隙中,像一条泥鳅一样,奋力钻了出去。
冰冷的空气让我精神一振。
我没有丝毫犹豫,揣着那包着录取通知书和两百块钱的塑料袋,猫着腰,贴着墙根,向院子外摸去。
身后,火越烧越旺,浓烟滚滚。
我能听到村民们被惊动后的呼喊声,救火的嘈杂声。
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渺小的存在。
我逃出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