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了过来。
“兄弟，你这还款不对啊。”
他的声音裹着背景里嘈杂的麻将声，“第一年利息五千，加上本金，这个月该还一万。”
我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撞在桌角生疼。
屏幕上 “5000 元” 的转账记录刺得眼睛发痛，键盘上还沾着没擦净的泡面汤汁。
“不是说……”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大哥轻笑一声：“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呢，兄弟你不会没细看？”
翻出皱巴巴的合同，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在台灯下扭曲成狰狞的面孔。
原来所谓的 “轻松还贷”，不过是精心编织的陷阱。
还款日的月光透过斑驳的窗帘洒进来，照得出租屋墙角的霉斑愈发清晰，与抖音视频里豪车的璀璨形成刺眼对比。
网贷 APP 的额度申请页面在屏幕上闪烁，催款短信像雪片般飞来。
手指悬在 “确认借款” 的按钮上方，迟迟不敢按下。
通讯录里陈野的名字在最顶端，头像还是我们大学时的合影。
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划到了陌生的借贷平台。
当一万块到账的提示音响起时，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撕裂了深夜虚假的平静。
而我知道，这不过是噩梦的开始。
# 第九章：直播泥潭与新的诱惑“灯光再调亮点！
滤镜拉满！”
大哥的吼声从监控室传来，震得我耳膜发颤。
面前的补光灯刺得眼睛生疼，厚重的假睫毛几乎挡住视线，廉价的粉底蹭在麦克风上，留下一道道白痕。
我捏着嗓子，对着镜头挤出甜腻的笑容：“家人们，这款二手车车况超棒哦～”美颜开到最大的屏幕里，我早已面目全非。
网友们疯狂刷着礼物，弹幕里 “小姐姐好美求联系方式” 的评论不断滚动，可没人知道，屏幕背后是个为了还贷被迫男扮女装的落魄青年。
直播间的空调嗡嗡作响，混合着刺鼻的廉价香水味，让人喘不过气。
就这样，三百多个日夜在浓妆艳抹和虚假话术里匆匆流逝。
银行卡里的余额始终在还贷款的边缘徘徊，当初以为能炫耀的车，如今静静躺在车库积灰，每月的停车费成了新的负担。
深夜收工后，我常常对着镜子发呆，卸妆水擦过脸颊时，仿佛也在擦拭曾经的尊严。
路过陈野家楼下时，我总是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