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路此刻竟在逆向生长,像是被无形的刀刃生生剜进血肉。
“你胡说!”
我扑上去抓住他衣襟,却摸到一片濡湿——他胸前不知何时渗出金红色的血迹,萧寂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雕花木柱。
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疤。
那些荆棘纹路竟是从伤口中生长而出,此刻正如同活物般蠕动,将血肉撑开细密的裂痕。
他突然笑起来,眼角却坠下一滴泪,“因为这命纹,本就是用神族心尖血刻下的诅咒。”
我怔怔看着他心口的金光越来越盛,忽然想起三日前在断崖,我腕间命纹灼烧时,他眼底闪过的痛色。
“所以那天……”我声音发颤,“你偷偷将命纹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萧寂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抚上我腕间已经暗淡的纹路。
他指尖沾着金红色的血,在我皮肤上画出复杂的符咒,那些血珠竟如同活物般钻进命纹的沙,将倒流漏硬生生扳回正轨。
“你疯了!”
我挣开他的手,却看到他心口裂痕更深,“这样你会死的!”
“不会。”
他突然将我拽进怀里,下颌抵在我发顶,“至少现在不会。”
我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其中还混杂着极淡的沉水香——那是他第一次以除妖师身份出现时,我亲手为他系上的香囊味道。
“镇魂铃镇不住命纹的反噬。”
他声音闷闷的,像是在压抑着巨大的痛苦,“每当你腕间的计时流逝一格,我心口的命纹就会深一分。”
我忽然想起溯光镜中看到的画面,每一世他都在我倒计时归零时死去。
原来那些并非幻象,而是被生生世世刻进魂灵的诅咒。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会死?”
我推开他,泪眼模糊中看到他心口金光大盛,那些荆棘纹路竟开始结痂,“你故意让我收集神器,故意引我重启天柱,就是为了让我在最后一刻发现真相?”
萧寂踉跄着扶住案几,案上烛火被他带起的劲风扑灭。
黑暗中,他金瞳亮得骇人,像是困兽最后的挣扎。
“云灼,你听我说……我不听!”
我挥手打翻烛台,火星溅上他衣摆,“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地替我做决定,连死都要抢在我前头!”
火光映亮他苍白的脸,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按在他心口。
那些刚刚结痂的伤口在我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