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生毫不犹豫地把我抱去了医院。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我一直偷偷暗恋的对象。”
“再后来,我也知道了他其实也暗恋我。但我们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就那样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懵懂的喜欢。”
“直到有一次放寒假,我用家里的座机电话给他家座机电话点了一首歌,他应该是听到了。等开学的时候,他就给我唱了那首我点的歌。”
丁佳妮听得如痴如醉,眼睛瞪得大大的,听到点歌的情节,忍不住惊叹。
“座机电话还能点歌?快告诉我,你点了什么歌呀?”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段青春岁月中。
水笙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甜蜜的回忆。
“是梁静茹的《勇气》。”
丁佳妮忍不住笑出声来,拍手说道:“这暗示得也太明显了吧!勇气都唱出来了,爱情还会远吗?”
水笙微笑着点头,沉浸在曾经的美好里:“是的,那首歌,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们爱情的大门。”
“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那段时光,是我青春岁月里最璀璨的篇章。”
丁佳妮好奇心爆棚,接着问:“那后来为什么分手了呢?”
不料此话一出,水笙原本还沉浸在幸福回忆中的脸瞬间黯淡下来。
仿佛阳光被乌云遮蔽,语气也变得有些沉重:“发生了一些事情,就分开了。”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像一把钝刀,轻轻划过她的心尖。
丁佳妮看着水笙脸上神情的转变,顿时有些懊恼,意识到分手对于水笙来说肯定是一段伤心的往事。
怪自己太不懂事,不该提起。
“对不起!”
她的眼神里满是愧疚,恨不得时光倒流,收回那句冒失的话。
“没事,都过去了,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水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多少心酸与无奈,只有她自己知道。
和水笙分别后,丁佳妮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她心想,水笙姐嘴上虽然说着不在意,可她心里肯定还是没有释怀。
那些曾经的爱与痛,就像刻在心底的烙印,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来到巷口,丁佳妮攥着夜总会送的荧光手链,远远看见自家阳台亮着暖黄的灯。
父亲肖建国正踮脚往防盗网上挂喜字,母亲陆琪举着浆糊碗在梯子下指挥。
窗花边角还沾着没撕干净的旧年福字。
她贴着墙根溜进楼道,运动鞋底蹭到台阶上的红油漆……
是上周父母去寺庙求来的“姻缘红”。
卧室门刚推开条缝,书包里的历史练习册滑出来,摊开在“甲午战争”那页。
“谈判”二字正对着床头贴的蔡依林海报,睫毛上的闪粉突然让她灵感一闪。
“李中堂对不住了。”
她对着课本小声道歉,抓起练习册就往客厅跑,鸭舌帽还歪在头上。
肖建国手里的胶带“滋啦”扯断,抬头看见女儿风风火火的样子,眉峰立刻拧成川字。
“爸,我们需要进行一次严肃的外交谈判。”
丁佳妮学着历史老师敲讲台的架势,把练习册拍在茶几上,油墨味混着新换的檀香味薰。
“关于那份不平等婚约,我方要求修改条款……”
“少来这套。”
肖建国扯下老花镜,镜片上还沾着喜字金粉。
“你当签《马关条约》呢?”
“正是从马关谈判获得的启示!”
丁佳妮趁热打铁,指尖戳着练习册上的“割地赔款”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