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显然,这里已经荒废许久。
“您找永昌保险?”
卖煎饼的大爷掀开热气腾腾的锅盖,“半年前就人去楼空了,听说老板卷着钱跑国外了。”
林深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文件,那页记载着保险理赔记录的泛黄纸张已被汗水浸出褶皱。
他抬头望向写字楼的十四层,那里曾是沈瑶姑父的办公室。
电梯停运,林深踩着布满灰尘的消防楼梯向上攀爬。
皮鞋踏在金属台阶上的声响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
十四层的防火门虚掩着,腐木与霉味扑面而来。
他推开门,满地狼藉的文件在穿堂风中沙沙作响,碎玻璃碴折射着阴沉的天光。
“沈明远……” 林深蹲下身,捡起一张被撕碎的全家福。
照片里笑容和蔼的中年男人,正是沈瑶的姑父。
抽屉被翻得底朝天,唯独最深处的暗格完好无损。
他屏住呼吸,用随身携带的镊子撬开暗格锁扣 —— 一个深棕色的铁皮盒静静躺在里面。
铁皮盒打开的瞬间,几张照片滑落掌心。
第一张照片拍摄于暴雨夜,李婉婷父亲站在工厂门口,与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激烈争执,闪电照亮男人西装领口的鸢尾花胸针;第二张照片里,沈明远与墨镜男举杯碰盏,背后的日历显示日期正是工厂事故发生前三天。
“咔嗒 ——”突然响起的快门声让林深浑身血液凝固。
他猛地转身,只见走廊尽头闪过一抹白色裙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近及远。
林深抓起铁皮盒追出去,却只在安全出口的门缝里捡到一支玫瑰金口红 —— 正是沈瑶最爱的色号。
医院的走廊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消毒水气味。
李婉婷的病房门前,护士们推着抢救车来回奔忙。
林深攥着口红的手不住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心电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穿透墙壁,他冲开阻拦的医护人员,却看见李婉婷苍白如纸的脸埋在氧气面罩下,输液管里的多巴胺药液正快速滴入血管。
“病人情况危急,需要家属签字!”
医生将手术同意书拍在他面前,笔尖在 “风险告知” 的条款上划出重重阴影。
林深的视线模糊了,那些密密麻麻的 “器官衰竭心跳骤停” 字样在眼前扭曲成八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