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逼仄的窄道。
途中,我昏昏沉沉地醒了好几回。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一切都归于寂静。
马车平稳下来,我再睁开眼,已经躺在了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窗外风雪呜鸣。
“樱儿……”我扶着门,回应我的是无限的寂静……雪粒子透过窗户砸在我身上,腕骨处还残留着父亲掌心的温度,仿佛他还握着我的手说“阿芜是爹爹最疼的女儿。”
山下传来爆竹声,新桃换了旧符,正如我这个丞相府的旧人也被丢在山上。
“大小姐,丞相吩咐了,您得了天花,得在庄子上静养,以免……”他顿了顿,“以免感染了若蘅小姐和夫人。”
侍卫从门口进来,放下了一个食盒,便驾着马车走了。
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风雪卷走我最后的呜咽。
风寒不足以治人性命,可拖着不管,也会酿成大病,尤其现在寒冬腊月,此处屋子连个暖炉都没有。
裹在被子里,每块皮肤都像剥了皮撒盐下去,动辄更甚。
我蜷缩在陋席上第四日,指甲缝里结着咳出的血痂。
芸娘破门而入时,我正喝着雪水充饥。
“他们竟连炭盆和吃食都不给!”
她双眼红肿,褪下棉袄裹住我,“小姐别怕,老奴来了,我带你去治病……”她是我的奶娘,是丞相府为数不多对我真心的人。
那是我泪流干了之后,再度哭泣。
我躺在芸娘怀里,我还有娘,我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可芸娘刚把我背出屋子,她便被人一剑刺倒在雪地里。
刀光比雪色更冷。
一抹妖艳的红踩着地上的血块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满脸讥讽。
“清芜姐姐,你怎么病成这个样子了?”
我抱着芸娘的身体,因为高烧后嗓子发哑哭不出一点声音,我狼狈地爬过去求她,求她放过芸娘。
陈若蘅很满意我的动作,她递给我一杯酒。
“姐姐,只要你喝了这杯酒我就放过她。”
鹤顶红,就这么迫不及待让我死吗?
反正我困在这庄子无人照看也迟早要死的。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父亲面前诬陷我?”
“噗嗤!”
她盯着我笑出了声,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姐姐,你在这里这么多天都想不明白吗?
父亲若是真的信你,为何不请个太医为你诊治?
而是直接把你丢到这山上来?”
“你啊,就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