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太相信别人了。”
“还有,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求我。”
她捏着我的脸,将毒酒灌进了我的嘴里。
“你死了,丞相府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包括你的爱……”北朝永朔十七年冬,大雪日,陈清芜死了。
死在了无人问津的庄子里,覆盖在她身上的只有一件染上血色的鹅黄色大氅。
这世间的伦常,命运的本质就是流动与变化。
庄子说过: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
谁都捕捉不了命运的瞬息。
大雪褪去,翠谷卷着寒烟升起时,山中饿狼路过了庄子,它们将我的尸体蚕食殆尽。
可怜的狼,却不知,我原满身的毒,希望那些饿狼扛得过这刺骨的寒冬,也扛得住这鹤顶红的毒。
3半年后——“你这小蹄子,怎么在这里睡上了?
赶紧起来!”
“嘶!
疼……”钻心的疼,我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眼前景象繁丽,张灯结彩,觥筹交错。
“疼就对了,你该庆幸你还没死!”
有人再次狠狠掐了我一把,“还不快去给贵客添茶!”
滚烫的茶盏压在我的掌心,说话之人显然已经没有耐心,脖颈处有尖锐物体狠狠扎入我的皮肤。
“你近日是愈发懒怠了,我告诉你,你家小姐死了,不可能回来了。
还以为自己是府内一等的女使呢,昨夜的烙印你是不记得了是吗?”
她说着在我背上狠狠按压一把,我能感受到血肉在挤压,刺骨的疼从背脊传遍全身,使我忍不住发颤。
身体密密麻麻的疼痛令我意识到,这不是梦。
我不是死了吗?
茶汤在我眼前摇晃,里面倒映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樱儿?
怎么会是樱儿?
如果我是樱儿,那我的樱儿去哪了呢?
“磨磨唧唧干什么呢?
耽误了若蘅小姐的贵客你担待得起吗?”
那老婆子一把将我推了出来。
我忍着疼端起茶盘,视线里,捧着茶盘的手从腕口乃至指尖,不是青紫的斑痕,就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未及多思,身后的人便不耐烦地推着我走,我被裹挟在一群衣着统一的女子里。
穿过廊庑,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熟悉的回忆如潮水般涌入。
三尺高的朱漆门槛后,原来种着一棵梨树的地方只剩光秃秃的木墩。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这里,我太熟悉了!
生我、养我、又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