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的敲击声,像有人用铁棍敲水管。
小浩眼睛亮了:“昨天中午就是这个声音!
保安大叔说像有人在发信号。”
井里飘上股潮气,混着点铁锈味,却没臭味——老头说过,灵脉流经的地方水质干净,连老鼠都沾灵气。
我拽着红绳当先爬下去,手电筒光扫过湿滑的管道,突然照见管壁上用红漆画着小齿轮,和父亲工牌上的一模一样。
敲击声来自前方拐角,我们猫着腰过去,只见个穿工装裤的男人背对着我们,手里举着根钢筋敲管子,脚边堆着半人高的垃圾——全是生锈的扳手、齿轮,还有串便利店饭团的塑料袋。
“爸?”
小浩突然喊了声。
男人猛地转身,脸上糊着黑泥,左脸有道伤疤,和老头腕上的几乎一样。
他手里的钢筋“当啷”落地,目光落在我腕间红绳上,喉结滚动:“你是老钟的徒弟?”
声音像生锈的弹簧,“二十年前我和他在地铁工地埋地脉齿轮,后来有人想拆灵脉盖商场,我就躲在这儿守着水脉眼……”话没说完,头顶管道突然传来“咔嚓”声。
我抬头看见无数齿轮顺着水流漂下来,每个齿轮边缘都泛着蓝光——是被邪术污染的灵气。
男人咒骂一声,从怀里掏出个生锈的怀表:“这是老钟给我的‘水脉钥匙’,现在齿轮堵住出水口,灵脉要逆流了!”
红绳这时突然绷直,像根红线穿针似的扎进怀表缝隙。
我想起老头教的“清浊诀”,对着水流运气,红绳金光顺着管道往前冲,卡住的齿轮“叮叮当当”被冲散,露出后面堵着的水泥块——竟有人用钢筋在水泥上刻了字:“灵枢堂余孽,死”。
“是当年拆灵枢堂的人干的。”
男人抹了把脸,露出藏在垃圾里的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把小钥匙,下水道这把是刻着水波纹的铜钥匙“你爸临走前把最后一把钥匙藏在了便利店的关东煮锅里,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突然剧烈咳嗽,工装裤下露出半截鱼尾巴,“我是半妖,当年被老钟救下,就守着这水脉一辈子。”
小浩蹲下来帮男人擦脸,发现他口袋里有张泛黄的便利店收据,日期是父亲失踪前三天。
收据背面用铅笔写着:“小浩别怕,爷爷在水管里